“……那,那还会是什么?”太子不解的结巴道。
“自己动动脑子去想。”
“……”
“退下吧。”
“……是,父皇。”太子一身冷汗的起身后,退出了御书房。
走出御书房后。
太子看着这阴沉沉的天,感受着呼呼刮着的寒风,心也好似破了一个大口子一般,又空,又寒凉。
天家无父子。
天家更不可能容忍功高震主,没规没矩的臣子。
可刚才……
他看着秦熠知和父皇的互动,若是不知情的人,但但远远这着那一场景,还真以为会是平常父子之间的斗嘴互动呢!
稳坐龙椅的天子。
成年的诸多皇子。
朝中的诸多大臣。
后宫中的诸多嫔妃。
每一个人,都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擅长演戏。
戏子是用经验去演戏。
而他们这些人,无时无刻都是在用生命去演戏。
秦熠知今日进宫,是不是单纯只是为了讨赏而来,他不敢肯定。
可是父皇今日晾着秦熠知那么长时间才召见,不过就是在忌惮,不过就是害怕秦熠知返京回来讨回兵权,害怕秦熠知重新掌管兵权后,被其中一些成年的皇子给拉拢过去,从而影响到父皇稳坐龙椅。
而父皇今儿破天荒的让他早早离开御书房,不外乎就是在趁机试探他,看看他会不会追上还未走远的秦熠知去拉关系。
太子垂下的眸子里透着嘲弄,故意放慢了脚步,在御花园里走走停停,似乎在欣赏御花园的景色。
……
“哟~这不是被贬到三河县去当知县的堂堂战神秦熠知吗?外面都传你昨儿带回来一个生过娃的弃妇,据说你还要娶那弃妇为妻,这事可当真?”容妃捏着手帕捂嘴阴阳怪气的一笑,看向秦熠知说道。
秦熠知脚步一顿,随后抱拳冲容妃行了一礼:“臣拜见容妃娘娘。”
“……”容妃拨弄着今儿刚做好的手指甲,似乎没听见,也没看见秦熠知对她行礼一般。
秦熠知等候了五秒都没听见容妃叫他起来后,当即就站直了身子,目光淡淡的瞥了容妃一眼,似有感而发的叹息了一声,目露怜悯的看着容妃:“这人年纪一大,身子骨就不行了,眼神儿不好了,耳力也不好了,容妃娘娘还请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告辞。”
容妃气得脸都青了。
以色侍君的女人,最最害怕别人说她“老”这个字,这无异于是在戳她的心窝子。
这些年,皇上对她们这些相伴多年的老人越发的不待见了,就算偶尔去了她们的宫殿,也只是单纯的吃顿饭,说说话,亦或者是盖着被子各睡各的。
皇上一味的沉浸在长生不老的幻想中,每日忙完了正事,就是吃丹药,吃完后就去采阴补阳,睡睡各处搜寻来的年轻处子,哪怕她们保养得再好,可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残酷,眼尾的细纹,颈脖上的细纹,以及干瘦且青筋暴起的手,这无疑不显示着,不证明着她们已经老去。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
可被一个外男如此当众说出来,当众用羞辱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宫女太监们全都吓得瑟瑟发抖。
一个是大乾的煞神。
一个是她们的主子。
无论是哪一个,她们都得罪不起,于是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充当隐形人。
一旁的贤妃忍不住“噗”一声笑出了声。
“秦……熠……知……”你先是不识好歹的不愿站在我儿子那一边,随后又在三河县暴起伤了我儿,如今更是胆敢对我无礼,总有一天,秦熠知你会落到我们母子手里的。
“姐姐,快别叫了……秦大人早已走远了,听见不见的。”贤妃火上浇油的笑说道。
容妃恨恨瞪了一眼贤妃,当即就哭哭啼啼的朝着御书房急冲冲走去……
贤妃不屑的瘪了瘪嘴:蠢货~
若是如花似玉的十多岁小姑娘哭哭啼啼,那还能叫梨花带雨,还能让男人心生怜悯;如今都四五十岁的老婆子了,哭起来那叫惨不忍睹,一哭脸上那褶子都快能夹死蚊子了,真真是自找没趣。
……
秦熠知快马加鞭回到战神府时,已经是未时两刻。
云杉母子三人这会儿才刚刚吃完午饭,正在院子里逗着小蠢货和大黄玩儿,小川神情恹恹的,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小川,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有什么事说给娘听听好吗?”云杉一手撸狗,一手揽住小川的肩头关心询问。
晴空一听娘这话,也担心的抬头看向哥哥,软糯糯道:“哥哥,你为什么要不高兴呀?”
小川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找了个最为恰当的借口:“娘,妹妹,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我只是担心来了京城,今后去书院进学会不受夫子的喜欢,毕竟,我今年都五岁多了,我听说京城那些小公子,都是三岁就开始启蒙的。”
呼呼——
云杉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呀?
这孩子……
这些问题,她这个当娘的都还未想到,他却自个就想到了,思及此,云杉心中略有惭愧,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娘。
揽住儿子的肩头摇了摇,笑说劝慰道:“怕什么?你爹可是战神,连他都说你读书认字很有天赋,当得了‘神童’二字,只要你勤奋好学,誓问哪个夫子会不喜欢你这种神童般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