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又冷冷说道,“怎么,裴公子不敢拿出来吗?”

“元志!”正德帝威严的声音,在裴元志的头顶响起。

“父皇。”裴元志摇摇头,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为什么,你不相信儿臣呢?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儿臣没有杀人,儿臣也没有必要去杀那两个反贼呀。”

儿,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德帝的面前,自称儿。

在这之前,正德帝没有同意他自称儿臣,没有公开认可他的身份,他是不敢这么自称的。

但是现在,连正德帝都是一副要处决他的神情,他不得不这么自称了。

他试图用亲情,感化正德帝。

没有哪一个父亲,对亲儿子下得了手吧?

但是呢,裴元志想错了。

正德帝已经不相信他了,不管他自称什么,即便是裴夫人冷玉燕活着,正德帝也不相信他了。

他在那里伤心欲绝的,正德帝看着他,却无动于衷,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

“问得好!”瑞王大声讽笑,“这是从两个反贼头目的身上,搜到的信!”

瑞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扔到了裴元志的面前,“裴公子,这是你的笔迹吧?你要求那两个反贼,务必杀了皇上!”

顺王冷笑,“安王吩咐两个反贼说,对庄子的人格杀勿论,你也来个格杀勿论。裴公子,你还说,对皇上忠?哈,笑话!”

裴元志看到笔迹,心头更凉了。

这是他的笔迹,却不是他写的。

他根本没有写过这样的信!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世上,有什么人,能模仿出他的笔迹?

“父皇,这是假的,儿臣怎可能杀父皇?父皇是儿臣的天……”裴元志闭了下眼,滚下泪来。

一副绝望失神的样子。

郁文才冷笑,“裴公子,有人证,有物证,你还不承认?”

裴元志看向正德帝,“父皇,这些全是假的!这不是儿臣的笔迹!儿臣也没有杀父皇的理由——”

“你住口!”正德帝忽然冷喝一声,“你根本就不是朕的儿子,你是裴兴盛的儿子!”

这个他以为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儿子!

他是震惊,无法接受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

冷玉燕,那个贱人,居然敢骗他!

正德帝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冷玉燕给他戴了绿帽子。

裴元志一愣。

正德帝的这一声冷喝,犹如给他来了一击当头一棒。

“皇上,……怎么可能?不,不是的,我是您的儿子。我的母亲是冷玉燕,当年事情,冷老夫人也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皇上为什么不认儿子了?这叫儿子如何是好?儿子没了母亲,怎么能没了父亲?父皇,儿子犯了什么错,您尽管罚,可不能丢下儿子不管啊!”

裴元志的脸上,露出极大的悲伤出来。

同时呢,他在补捉着正德帝脸上的神情。

他得知道,正德帝是真的动了怒,说着气话不认他了,还是假的生气了,只恼恨他的作为,才有了这个说法。

这两者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别,他得弄清楚。

“冷玉燕……”正德帝眯着眼,咬牙吐出了三个字来,“你竟然还敢提她?左太医?”

一个头发胡子白了大半的干瘦老太医,从床侧的帏幔后,走了出来。

他穿一身青灰色的长袍,走动时,袍子在身上晃来晃去,越发显得他的身材干瘦如柴。

“皇上,老臣在。”太医走到正德帝的跟前,拱手鞠了一礼。

“告诉他,二十二年前的真相,叫他心服口服!”正德帝坐正了身子,冷冷说道。

大约起得猛,扯动了伤口,正德帝的脸色,疼得微微变了变。

王贵海吓得飞快走近两步,将他扶正着坐好,“皇上,您小心些,再生气,可就气坏了身子。大齐的江山,还得靠皇上主持朝政呀。”

“哼,朕死不了!无腿无手,朕也不会有事!”正德帝一把推开王贵海,目光冷冷看了眼裴元志,又望向左太医,“告诉他真相!”

真相?

裴元志的目光缩了一下,怎么还有真相?这不可能。

他心中乱成一团时,那个老太医缓缓开了口,“二十二年前的一天,永安侯请老臣到府上,为他的新婚夫人看病。看的是葵水不止的病。”

正德帝冷冷说道,“听到了吗?一个女人,来了葵水,且葵水不停,如何受孕?你母亲,欺骗了朕!她嫁给永安侯时,根本没有怀孕!你,是永安侯之子!你早产了两月,你母亲利用这一点欺骗朕,说是朕的孩子!她若没死,朕必亲手杀了她!”“不可能!”裴元志惊得浑身一凉,脸色也变了。

他怎么可能是永安侯的儿子?

不不不不,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身份低微之人的儿子?

他是楚氏之子!

他不相信正德帝的话,更不相信那个老太医的话。

“皇上,仅凭一个太医的一面之词,就否定儿臣的身份,儿臣死也不服!”裴元志的将来,就靠这个身份了,他怎么甘心?“这件事,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不早说?皇上,在臣的母亲找到皇上的时候,皇上为什么没有否认?皇上为什么默认着?”

那老太医望着裴元志,叹息一声,“裴公子,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永安侯府问永安侯。”

“……”

“老臣是宫中的御医,原本只为皇上,娘娘,及太后娘娘,公主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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