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等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饭吃。”

郁娇点了点头,捧着茶杯,静静地坐着。

楚誉望着厨房,目光幽远,“哑伯当年,是专门给先皇做饭的随侍太监,母后怀了我后,胃口一直不好,他被父皇派往母后身边服侍,哑伯的厨艺很好,母后很喜欢他做的菜。”

他平静地说着,郁娇静静听着,偶尔看他或哑伯一眼。

楚誉又道,“宫中规矩,对主子们的所有吃食,一律是先试毒,再送与主子们吃。那天,是哑伯试毒,他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莲子羹后,上吐下泄倒地不起,三天后醒来时,就再没能说话。”

郁娇心中一惊,赫然抬头看向楚誉,“他自己吃了自己做的莲子羹?才会这样的?”

如果是身怀六甲的元敬皇后吃了……

郁娇不敢往下想。

“如果是我母后吃了,就没有我了。”楚誉的目光变得幽冷,“是别的人下的毒!”

郁娇想到了楚誉的身份,——先皇唯一的嫡皇子。

而当时朝中的情况是,先皇忽然染病,缠绵病榻,皇后还没有生下楚誉……

她心头忽然往下一沉。

自古帝位多染血,大齐国的皇宫,也不例外。

楚誉自小没有母亲,外祖家裴家三房,人丁稀少,没人助他,而他,却能在大齐国的朝堂中占了一席之位,让当今皇帝都对他束手无策,与他的隐忍坚强,机警聪慧脱不开干系。

“我的外公和外婆,在我母后病亡后,先后去世,裴家三房已无人。我的身边,已没有亲人。”

郁娇抬眸,发现楚誉正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家人。”

郁娇张了张口,不知怎么回答。

哑伯的动作很快,他们说着话的同时,已经端着两盘菜走来了。

他笑呵呵地看着郁娇。郁娇往盘中看去,两盘菜,一盘切片的酱牛肉,一盘香椿炒溪鱼。

正是她喜欢的鱼肉。

“你先吃着,我先去办事。”楚誉将一双白玉筷放在她的面前,便走了出去。

郁娇往门外看去,庭院的门口,有个身影闪了一下。

楚誉走到庭院的门口。

霜月站在门后,“主子。”

眼睛却往庭院里瞟啊瞟,她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像是郁娇坐在里头。

她家这位爷,终于对郁娇动心了?

哎呀,真是不容易呀,为了楚誉的事,她险些愁死了。

楚誉却没有她那么得意,冷冷问道,“景家兄妹将郁四小姐扔在一旁不管,你呢,你也扔了她?”

霜月眨眨眼,“爷,没有啊?”

“敢撒谎?”楚誉的目光,旋即一沉。

霜月心头一惊,楚誉发火了,难道,她离开的那一小会儿,郁娇遇麻烦了?

“景小姐的丫头闹肚子,奴婢陪她去了,当时,景小姐陪着四小姐呢,奴婢才敢走开了一会儿,这也不是有意丢下她啊,这不,奴婢马上来找她来了。”

楚誉冷笑,“你可知,就在你走开的那一会儿,她险些被人非礼?”

霜月吸了口凉气,“爷,牡丹园的人,有不少人都是誉亲王府的老仆人在此当差,谁敢这么大的胆子,敢非礼四小姐?”

虽说,郁娇跟楚誉之间,还算不上是朋友,仅仅算是个熟人,但誉亲王府,谁不知道他们王爷对郁娇不一般?

谁敢马虎?

“难道本王还会说假话?”

“真有这回事?”霜月柳眉一竖,“奴婢去宰了那混蛋!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活腻了吗?”

“那几个醉汉子,本王已经收拾过他们了,全都进睡莲池子里喝水去了。”

“哦——”霜月松了口气。

“不过。”楚誉冷冷一笑,“本王不相信这件事,只是偶然,一定有鬼。你去查查看,有没有人在暗中指使,若有人指使,你给本王狠狠地收拾!”

一群醉汉,对郁娇还够不成太大的威胁,只能说,有人故意找茬。

哪怕是小小的惹事,他也不会放过。

“明白。”霜月点了点头。

楚誉又道,“还有景家的兄妹,那二人,更让本王不喜。”

霜月抬头,“爷,奴婢要是罚了他们兄妹二人,被四小姐得知,会不会怪爷?”

楚誉眸光清冷看着她,“你去想个好法子,既不让她怪罪本王,也能让景家兄妹二人,安份一些,少打四小姐的主意。这两件事办好了,本王不罚你,办不好,你收拾包裹,滚回老怪物身边洗衣去。”

霜月苦着脸,她宁可打打杀杀,也不要洗衣,“奴婢明白了。”

又一想,楚誉是不是吃醋了?

要不然,为何忽然跟景昀过不去呢?

吃醋?

霜月心下暗喜,楚誉都知道吃醋了?

这样看来,定是十分在意郁娇了。

听铁城说,郁娇第一次见到景昀时,主动要柳叶去递话给景昀,楚誉得知这件事,无动于衷。

这回,却要她警告一下景昀,不让景昀打郁娇的主意,这是十分在意郁娇了?

楚誉见她磨磨蹭蹭,怒道,“还不快去!”

“是!”

霜月离开后,马上去打听那四个醉汉子。

四人已被人救起,不过,他们的酒喝多了,霜月问了半天,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只嚷着,“仙童说,醉仙亭旁有小仙女经过,在下们就去了。没人指使。”

仙童?

还太上老君呢!

醉成这样,怎么没醉死?

她恼火地踢了几人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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