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问到了集市附近,果然也有他人承认不久前见到了一个符合描述的人,珞宇抱着满心的希望在人群中寻找了半天,果真寻到了一个人,但这人并不是他师父,而是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就在他灰心丧气、再次丢失了希望、毫无目标地乱逛之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珞宇跟着人群凑过去看热闹,可是围观的人太多,他怎么也挤不进去。现场还来了不少维持秩序的人,拦着这些急看热闹的众人不准上前。珞宇只能四处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围观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好像是有个人忽发急病,倒地身亡了。
这个时候的珞宇不知怎的,也不记得自己还有修为在身,只是以蛮力拨开人群,削尖了脑袋挤了进去。
终于穿过了所有阻挡他视线的障碍,珞宇在见到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时,整颗心脏差点直接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那不就是他正在苦苦寻找的师父嘛!
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声音,所有的不可置信都憋在胸腔之中,珞宇脑海中大声回荡着自己惊慌的叫喊声,不可能!不可能!决不可能!
眼看着维持秩序的执法者驱赶着围观的人群,要把“尸体”抬走,珞宇忽然爆发出一股大力,不管不顾地撞倒了大片围观群众,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就在他刚刚接近师父的时候,秩序的维持者们就将他团团围住,把他当成了捣乱闹事之徒拉扯开来。
可就是刚才接近的瞬间,珞宇便已发现,师父根本没死,只是昏过去了。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火气也腾腾地冒了上来,他愤怒地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他明明没死!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要当死人处理?”
听到珞宇的喊声,围观群众之中又爆发出一阵骚乱,显然是在质疑珞宇和执法者们的说法,到底哪个正确。
但是执法者压根也不准备跟珞宇讲理,只是大声地宣布着珞宇师父的“死讯”,外加珞宇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疯子阻挠公务、造谣生事的罪证。他们一边训斥着珞宇冥顽不灵,一边威胁他若再敢阻挠公务,就把他抓住关押起来。
珞宇又气又急,理讲不通便干脆动起手来。他总算没把所有学过的东西全部忘掉,拳脚并用,不一会便撂倒了几个阻拦他的执法者,然后追着已经被人抬走的“尸体”,大声叫到:“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放下我师父!”
奇怪的是,一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执法者,此时竟然应声停下,回头向他看来。目光中闪烁着凌厉之色,其中一人对着珞宇身后的人群使了个眼色,几个一直隐藏其中的执法者便朝他一拥而上。
珞宇孤掌难鸣,奋力抵抗,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断了几根骨头,终于再也挣扎不动,被人死死制住,眼看着那些人带着师父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
很快绳索加身,珞宇被几个执法者粗暴地推搡着带向远方。
珞宇无力挣扎,只能在心中暗恨,这些人是哪来的?其他熟人都去了哪?宗门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有人要故意害死我们?又会是谁指使的?
珞宇注意到,他们这一路上刻意绕开了个各派系的驻地,正朝着宗门北面的群山之中进发。
两天两夜过去,珞宇的衣服几乎被刮成布条,全身上下也都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不仅断掉的骨头没有得到丝毫医治,在执法者的蛮力拖拽过程中,又不幸加重了伤势,连站起身来都难。
可是执法者们对他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因为还要费劲拖他,变得更加不耐烦了。
看着前进的方向,珞宇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这些人要把他押送到那处传说中的幽玄冰狱?听说那个地方就在宗门北面万年冰封的山脉深处,镇压着清凝宗无数年来抓到的妖魔鬼怪,只要是进了那里的人,就没听说还有能出来的,活的死的,都没有过。
珞宇心急如焚,已经认定了这帮人乃是打着执法者的幌子,实则对他们隐昱峰的人不怀好意,甚至还要赶尽杀绝!眼看着师父已经被人带走了两天,八成凶多吉少,而他不仅无力施救,反而自身难保,不由心灰意冷地想到,那石洪呢?不会已经遭了毒手吧?
冰冷的心底翻滚着各种可怕的猜测,珞宇如坠深渊。
就在他满脑子都充斥着放弃抵抗、听天由命、一了百了的消极想法时,一个可怕的后果使他骤然惊醒。不行!决不能束手就擒!不论如何都要逃出去!若自己真被关押起来,那隐昱峰的所有人才真的死定了!
珞宇连忙低头回避,掩饰住了眼神中的坚决。他的余光扫着前方几人的背影,恨恨想到,就算事不可为,至少也要拉着他们同归于尽!决不能让这些恶人得逞!
一路潜伏,等待时机,珞宇故意装作奄奄一息,对执法者的各种刁难都提不起精神,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几天之后,就连执法者门都开始厌倦于他的无动于衷,对虐待惩罚他却得不到回应而感到十分无趣。
珞宇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等到了想要的机会。
烈日当头,酷热难耐,押送他的几名执法者眺望着不远处的一处石崖,一面抱怨着怎么摊到这么个苦差事,一面商量着到了那里可以稍作休息。
登上石崖,众人纷纷寻找舒服的地方落脚,对苟延残喘的珞宇并未多加关注。
借着众人刚欲休息时的精神松懈,本该半死不活的珞宇,毫无征兆地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