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带着小乖和乖乖离开了这里,迟尽没有追上去,他捡起扔在地上的黑色体恤利落套上,然后捡起了阿狸握过的皮带,修长的指懒散地拨弄着黑色的皮带,暗浔站在他身后不敢发声。
“老子以后再也不拴皮带了,不能再让阿狸学坏了。”等了半天,暗浔还以为迟爷在暗自神伤,谁知道愣了半天的迟大佬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且是十分认真谨慎的。
暗浔觉得自己可能跟不上迟爷的脑回路怎么刚才不是还挺伤心来着吗?这么快就扯皮带上了?
迟爷身上这点伤其实算不上大伤,他这些年跟在迟爷身边,见过他伤得更严重却还是跟没事人一样地厮杀,男人终究没有女人细心,暗浔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迟爷说的是。”
暗浔忍不住踩着小碎步凑到前面一点再瞥了一眼迟爷小腹上斑驳的伤口,其实皮带狠狠甩在身上的伤痕不足以让迟爷有感觉,偏偏那女人的爪子扣入迟爷伤口翻开的血肉里就很痛了。
那指甲那狠劲儿,要是不够狠,迟爷怎么可能会痛到弓起身子?
太毒了,他以后一定不能找这么凶的女人当媳妇儿,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暗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个初恋啥的,不然被这么甩皮带的打,不说痛不痛,男人的面子都得丢完。
不过迟爷是个向来对脸面没有在意的人,丢了就丢了,连捡都懒得捡那种。
“也不行,以后我不拴皮带,你也不能拴……对了,通知暗卫们,全部把皮带给撤了,老子现在一想到皮带就背脊发凉。”
迟尽道,他总是这般,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他修长的指摸索着皮带,哪里是怕被这皮带打?他是不想想起她拿着皮带打他时的表情神态。
那冷漠狠厉仿佛把自己当成最厌恶最唾弃的垃圾一般,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刀锋一样的眼神都让他觉得心在被她拿着针一点点刺入折磨着,她纯真的笑在他的眼底一点点幻化成纯白校服的姑娘邪肆张扬的笑,阴沉沉的仿佛来自地狱。
但是他还是喜欢,她当年说:因为那个人是阿迟,所以好和坏,都是好。
那么他又何尝不是?因为阿狸还是阿狸,就算是变成恶鬼,他还是会喜欢,还是会无条件地把她放在内心深处。
阿狸不乖了,但那又如何,那迟尽就喜欢不乖的阿狸,阿狸喜欢杀人,他便送上人给她杀疏解心情。
他凉薄无情,却终究栽在了乔狸这道坎上,摔下去便一蹶不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好的,我这就去吩咐。不过迟爷,我们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御林高中的校庆给我们发了邀请函,据属下探知,乔狸也接下了邀请函。”
暗浔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一件大事儿,可以很快转移迟爷的注意力了,果然在他提及乔狸以后,迟尽果然表情有了变化,忽然便转头瞥了他一眼,手臂直接抬起来拍了拍暗浔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干的漂亮~”
“……”暗浔:妈妈咪啊……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神他妈知道他不管是出生入死还是怎么怎么把事儿办到完美无缺,迟爷从来没有夸过他一句,那些都是他的份内之事儿。
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就该受罚,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观念。
偏偏他只是查到了一点点关于乔狸的消息迟爷就直接夸奖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办?有点飘是怎么回事儿?
“走吧。”迟爷挑眉,一副慵懒痞气的样子准备离开,后会无期?这辈子不可能的……阿狸,我舍不得放手,我要好好看着你,把你刻进骨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准备离开,某个小姑娘之前落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
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
爱我纯粹还爱我赤裸不靡颓,
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突兀的歌声响起,两个大男人蓦然两眼放光,迟尽还没反应过来,某个刚刚得了夸奖的男人就以光速去把手机拾起来,一副讨巧模样把手机送到了迟爷跟前。
迟尽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穆变态”,这样亲昵的昵称?他皱眉,总觉得这短短三个字透露出来无数奸情……
“……”暗浔:迟爷,您确定穆变态这样的备注真的很亲昵?没谈过恋爱的暗浔表示不懂。
“迟爷,咱们?……接吗?”暗浔颤颤巍巍道,开玩笑,那女魔头的手机啊,迟爷都栽她手里了,要是动她手机出事儿了怎么办?
“……你来接。”迟尽皱眉,自己已经在阿狸那里没有好感度了,这事儿他不能做,但是甩锅他还是极其擅长的。
“……迟爷?您确定?”暗浔背脊一凉,瞬间有种死翘翘的凉凉感。
“……”迟尽: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于是在某个迟大佬的眼神威胁下,暗浔心惊胆战地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是男人略带沙哑的烟嗓,沉郁稳重,带着几分撩人的勾魂摄魄:“宝宝,孤枕难眠……你怎么还不回家?”
“……”暗浔一惊:迟爷,有敌情!
“……”迟尽眼色一厉:给老子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