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青冥居。
梨花树下。
站着一位身姿清绝,飘逸出尘的雪色身影,发丝亦是如雪,仅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简单地拢在身后。
一身清雪,孤绝至极,梨花轻然飘落,在微风中婉转飘扬几下,悠悠地落在了那道雪色身影之上。
发上,肩上,手上,衣袂上!
空中是一片梨花清雅淡然的幽香!
洛宁一身淡黄色的衣裙,从长廊转角处走了过来,看着梨花树下的雪衣男子,眸色之间有些复杂。
七年前,居主带着重伤昏迷的行止殿下来了这里,没多久,轻尘公子来了这里之后居主便离开了,七年来无人知其踪迹,行止殿下也从来没有醒过来,至于这位轻尘公子,则一直在这里陪着他。
“公子!”洛宁站在玉轻尘的身侧,淡淡地开口。
玉轻尘缓缓转身,肩上的淡白色梨花也随之拂落,在空中飘扬两圈之后,便落在地上。
精致无暇的面容,清冷如雪的眸子,整个人身上,都带着超尘拔俗的气质。
“宁姑。”连声音,都淡出了冰雪的味道。
“公子,已经七年了,殿下他……”洛宁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眼眸中的神色却表明了一切。
七年都未曾苏醒,连心跳呼吸都是趋近于无,基本上,是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
“公子,你还年轻,你的一生才……”此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玉轻尘打断了。
“他会醒过来的!”玉轻尘的声音很淡每一个字都咬地很重。
洛宁沉默不语,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七年了。
“宁姑,不论多久,哪怕是一辈子我都会等的,类似的话,下次还是别说了!”说完之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约莫半个时辰,雪衣如玉的他才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如雪的发如今漆黑如墨,如同瀑布。
洛宁轻叹了一口气,“公子,我正在准备早膳,你记得早点回来!”这七年来,公子基本上每天都会去看殿下,但是,每次去的时候,都会把雪发染成乌发。
玉轻尘微微颔首。
一炷香的时间后。
玉轻尘推开了一个精致的房门,低头看了一眼垂在身侧没有一丝一缕杂色的墨发,目光幽深了几分。
行止并不知道他的头发变白了,他也不能让他知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所以每次来这里的时候他都会将头发染黑。
只是,七年时间,那人都是无知无觉地闭眸躺在那里,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颤,敛下,然后启步进去之后,便又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面,窗户未开,不过却并不会显得幽暗,温暖的初阳透过纱窗透了进来,在地上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玉轻尘的目光,自进来之后便落在了房间最中央的大床上,床身是寒玉所制,圆形,此刻,正在溢出丝丝缕缕的寒气。
玉床之上,正躺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依旧是火红色衣衫,眉目如画,静雅安详,削薄的唇微微翘起,除了脸色有几分苍白之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玉轻尘缓缓走近,目光旖旎,里面写满了深情。
在一侧寒玉床上坐下,玉轻尘缓缓伸手,如玉雕雕刻一般修长的指轻轻地触了触景行止的眉眼,指尖落在他阖上的眼眸之上,淡淡地勾了勾薄唇,缓缓开口。
“行止,我七天没有来看你,你有没有很想我?”
“我告诉你啊,清持前两天生了,是个女孩,长的很好看,与言络很像,唤作言时晴,名字很好听,是快雪时晴的时晴。”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缓慢地叙述着。
“听闻清持生了一个女儿,轻遥便想要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媳妇儿,订下娃娃亲,言络当时就对轻遥说,算起来你儿子还得唤我女儿一声姑姑!你是没看见,当时紫月痕的脸色都青了,毕竟这也就代表了言络比他还高了一辈!”说到这里,玉轻尘低笑一声,声音清清朗朗的,极为好听。
“对了,你还不知道清持和紫月痕之间的关系吧,清持就是以前的摄政王紫翎墨,你一定很好奇原因吧,可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等你什么醒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低头目光认真地看着他,如雪的眉眼之中却是一片深沉复杂,情绪浓郁到了极点,却是浅笑着开口,“你好奇心那么重,一定很想知道是不是?只要你醒了我就告诉你!”
景行止神色安静地躺着,眉目静好,却是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玉轻尘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轻轻,带了一抹说不出来的低沉,“行止,七年了,你都已经睡了七年了!”这些年,除去因为一些私事离开了青冥居几次,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行止,每次都希望推门进来的时候可以看见行止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对着他招手痞痞一笑。
可是,七年,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日夜,每一次都是带着希望而来,失望而归,这样的失望,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
多到……心都有些麻木了!
伸手握住景行止的手,执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声音极为低沉隐忍,“行止,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不是从来都不忍让我难过么?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让我难过伤心这么久?你就真的舍得么?”玉轻尘的的声音,就像是沾染了一抹氤氲的雾气,有些压抑,有些不甘,还有浓郁到化不开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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