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持浅笑,手中动作却没有任何滞慢,语气幽幽地开口,反问,“谁告诉你我喝了你的药水?”她不过是使了个障眼法而已,刚才那**药水,自己一滴未沾,不过是控制力道又刚好借着微弱的烛光让里面的药水在地上滚动的时候不撒出来而已。
“可是我明明……”那人说到一半便已经顿住,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冷而狠地放话,“就算你没喝,今天你带着紫月然这个拖油**,照样不能活着离开。”
“都给我上,杀了她!”
看着一波又一波蜂拥而至的黑衣人,风清持的脸色凝重了几分。自己能撑多久姑且不论,就说月然被生生切下的小拇指,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极有可能让她整个手都废掉。
没有再想那么多,风清持长袖一挥,白色的粉末借着衣袖生出的劲风朝着那些黑衣人铺面而来。
几乎是在触及那些粉末的瞬间,黑衣人神色痛苦地哀嚎一声,然后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身子渐渐地化成了一滩血水。
一大片的血水前,站着止步不敢上前的黑衣人。
在他们对方,是一身浅蓝色衣衫的风清持,身姿如竹,笔直地站在那里,精致的面容如覆上了一层薄冰,眼神寒凉彻骨,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们。
不过是一个眼神,却让那些黑衣人彻底顿住身形,不敢再去看面前的人。这人刚才不过是那么轻轻一挥衣袖,就让他们这么多的兄弟瞬间死的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简直太可怕了!他们甚至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动手的。
今瑶眸子一缩,恶狠狠地盯着风清持,“紫翎墨。”紫翎墨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下属,竟然一下子在风清持这里折损了这么多。
浓郁的血腥味幽幽弥漫,在这空气并不流通的山洞之内,几欲令人作呕。
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神色认真地看着今瑶,缓缓开口,“关于你姐姐的死,我很抱歉,但是……”话锋忽然一转,沉静淡漠,“这并不能成为你今日这样做的理由。”
今瑶半眯着眼睛冷嗤一声,“理由?”随即勾唇,眼中闪过一抹带着狠绝恨意的光芒,“紫翎墨,你确实很聪明,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你太心软了!”
风清持微顿,还未细想今瑶这句话的意思,一个冰寒彻骨的匕首已经从身后刺进身体。
风清持对根本没有料到身后之人会突然出手,没有任何防备的她,也没有任何闪躲的机会,而是直接由着那炳闪着寒光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身体。
匕首刺穿皮肉的声音,在静地连呼吸声都可清晰可闻的山洞,显得格外刺耳。
风清持却忽然笑了,眼眸里面,有失望,有苦涩,有自嘲。
今瑶的话,还有什么不明了呢,或许,今日的这一切,就是紫月然处心积虑设计,只为了等着自己上钩。
自己果然还是太心软了啊!
将匕首抽搐,紫月然手中握着染满血迹的匕首,妖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目光却是一派冷寒孤狠的看着风清持。
仰着那张依旧青紫脏污,甚至带着温热血迹的脸,静静地看着风清持许久,“姑姑,你不该回来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定定地开口。
因为疼痛,风清持脸色微微泛白,额际有冷汗冒出,看着紫月然,淡淡地开口,“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是。”紫月然供认不讳,将手中染了血的匕首随意地丢在地上。
风清持笑了笑,话语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你还真是舍得下本钱!”一根手指,一只手,甚至是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用瓷**踢飞了今瑶的匕首,那个时候她肯定就是直接没命了。
紫月然是真的用命来给自己下局,够狠!
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童,即使是对自己也毫不手软。
将自己身上的尘土轻掸了掸,紫月然一瘸一拐地走到风清持的面前,低头看着她后腰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勾唇微微一笑,眸子里面的神色依旧阴狠一片,“姑姑太聪明了,若是月然不对自己狠一些,姑姑肯定会发现端倪的!”
她身上的伤,没有一个地方是作假的,脸上青青紫紫,身上磕磕碰碰,都是真实的,就连那根小拇指,都是自己咬着牙切下来的,因为她知道,只要这个有着姑姑熟悉疤痕的小拇指,才能让姑姑前来雪擎山。
风清持依旧是笑,即使是痛到眉毛都纠在了一起,脸上也依旧带着三分笑意,就连声音,都依旧不是冷静,“你在匕首上动了什么手脚?”伤口处传来的痛楚,根本就不是单纯被匕首所伤能够有的痛楚。
紫月然笑地灿烂了几分,眉开眼笑地扬起了一个细小的精致瓷**,“姑姑,还记得么?这是你当年给我防身用的。”顿了一下,继续笑眯眯地开口,“你当时说过,这个用在普通人身上,只会让对方昏迷一刻钟,但如果那人身上有伤势,这个则会加剧身体上的痛楚,使疼痛的效果达到七八倍以上。”
停顿了一下双手背在身后,稍稍弯腰俯身,眼神诡异地继续开口,“而且,阻止伤口自愈能力。”
“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的事情!”风清持的唇都有些微微发白,目光却仍旧落在了紫月然的身上,缓缓开口。放眼世间,她最对得起的人就是她紫月然。
紫月然本来还挂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