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向自己缓步走来的修长身影,言络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语气冷冽,“好久不见。”锦雪既然离开苗疆出现在焱凤,不必说,肯定是为了清持而来,不过依着锦雪的性子以及他做过的事情,他根本不会主动去见清持,只会逼她见他。
而现在,和清持在一起的人是她,所有锦雪肯定会来找自己。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不过今晚才知道他来了焱凤,前脚离开皇宫他后脚便跟了上来,看来,锦雪在帝京中的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啊!
走到桥上,与言络并肩而立,“怎么?看见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依旧是刚才那般低沉清冽的语气,似有初化的冰雪流淌而过。
“你想听我说什么?”言络双手环胸,目光忽明忽暗,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呵……”锦雪一声低笑,细长的眸子将言络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与当年性子完全不一样了!”
言络削薄的唇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当年,锦雪在摄政王府带了有足两年,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些交集。
冷笑一声,回道:“你也很是让我意外!”身子歪歪地靠在桥墩之上,语气有些耐人询问。
“意外么?也许以后还会有让你更加意外的。”锦雪轻笑,不以为意。
言络虽然看上去颇为散漫地倚靠桥墩,甚至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可是,眸子却是一直落在锦雪的身上,观察他的眼中神色的变化,只是,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中,是一片清幽淡然的墨黑,未见任何情绪变化。
“当年,你为何会进入摄政王府?”既然从锦雪眼中看不出任何讯息,言络也就没有再绕弯子,而是直接开口询问。
苗疆最神秘的祭司,竟然被那些大臣当做礼物送来摄政王府,这怎么说,都觉得有些令人有些无法置信。
锦雪以手支着额头,似乎是凝神细想了片刻,缓缓开口,“当年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被送到了摄政王府,认识了翎墨。”翎墨这两个字,自他口中传出,可谓是缱绻情深,似乎连唇齿之间都带着温柔。
言络脸色微微冷了几分,他能感觉到,对方在说那个名字的时候,连周身冷凉幽寒的邪魅诡谲的气息都稍稍散去了几分。
锦雪并没有去看言络,只是继续开口,话语中带着一抹幽幽的怀念,“曾在苗疆的时候,便对翎墨有所耳闻,既然来了焱凤,便想着见识一番。”
言络虽然表情有些冷淡,不过还是认真地听着,忽然抬头开口,“你在府中待了两年,第一年我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过你这个名字。”当时府中的男子虽然不少,但是也没多到那种会有人被彻底忽略的地步,但是锦雪,之前在府中带了一年的时间,是真的就像是没有他这个人一般,安静到了极点。
“可是,我确实是在府中待了两年。”锦雪依旧是慢条斯理中夹杂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言络静默了片刻,对于锦雪的身份,他们当时不是没有查证过,这是,都与锦雪所言无任何出入。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一些其他的事情?”锦雪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是没有情绪,所有似是听不出任何情绪地开口。
言络微微垂眸,目光微凉地看着远处,“我在等你告诉我。”锦雪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有事情要告诉自己的,而且,和她相关。
锦雪哼笑一声,面具里面的眼眸忽然眯了眯,就那样没有任何掩饰地落在了言络的身上,带着几分随意与漫不经心,“不愧是她放在身边教养出来的人,果然不一般!”当年她身边的几个孩子,现在长大了都不是寻常人所能比得上的,尤其是这位以前知晓玩闹的言络,她死后,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便是这份笃信与从容,都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上的。
“十年前的事情是你做的?”言络忽然轻声开口,问。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就是我做的。”锦雪没有任何否认,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件事情。
自己已经确信的猜测是一回事,听到锦雪承认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言络眯了眯眼睛,声音里面淬了一层薄雪,“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当年待你并不薄,为何不让她入土为安!”
“呵呵……”锦雪低低地笑了笑,仅露在外面的眼眸瞬间染了几分诡谲,幽幽地望着言络,似带着笑意,又似笑着柔情地开口,“因为……我想她陪着我啊!”
“你混蛋!”话音刚落,言络直接出手,动作迅速,出招凌厉,却是冲着锦雪脸上的面具。
锦雪的速度亦是极快,见状,仰头一个躲闪,身形轻移,便避开了。
身形闪动,青蓝交错,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招招狠辣,致命绝情。
两道身影靠近之后又迅速分开,两人之间隔了十步左右的距离,身姿笔直,如竹如松。
“十年,进步果然惊人!”锦雪看着言络,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地开口。
言络却彻底冷下了容颜,锦雪这个人,武功简直高深莫测到令人觉得可怕,他自认自己的武功不低,可是,至少在刚才交手中,知道,他不是锦雪的对手。
“我知道,她已经回来了!”锦雪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那么平静,反而有些缱绻。
果然知道!言络眯起眼眸看着面前的人,冷声问,“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十年前瞒着所有人悄无声息地带走她的身体,十年后她回来了又将一切有意无意地浮出水面,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