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说:“很神奇。”
苏一夏点点头:“对,只要还有人在管着他们,他们就知道自己没有被抛弃,就还有希望。”
这一点,无论是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在灾难来临时,能独自坚持下去的人很少,很大一部分人们需要从外界汲取力量和希望,从旁人身上看到坚韧、乐观和勇气。
就在这边事情进入正轨,苏一夏动身想要往京城去时,一则消息被快马加鞭从京城传到了她的手中:金銮殿上,无召擅入的沈由强硬地让昭仁帝拨军需派兵支援北疆,并自取虎符和认命诏书,带走了安山七万士兵。朝堂之上数十人怒斥他逼宫谋反、想要以死明鉴,被他直接下了大牢,就连昭仁帝都被软禁在了乾清宫。
这则消息传来,苏一夏不能听过就忘,因为沈由已经明确下令让他在朝堂中的势力听从苏一夏的号令。如今朝堂乱成一团,是由双方势力的头领强自按压稳住,但是急需一个领导者。
苏一夏抿了抿唇,立刻往京城赶去,一路毫不停歇。先是用轻功千里而行,累了就在魔教的暗桩处要一辆马车继续走。等在马车上歇息两三个时辰,又是轻功极速赶路。
如此反复,苏一夏硬是十八个时辰赶到了京城。要知道当初沈由心急火燎地从莫心城到京城,也用了二十一个时辰。
苏一夏简直要累瘫,很想吐着舌头大喘气。
她灌了一壶凉茶之后就进了宫,直接去了乾清宫对着昭仁帝用了摄魂**,找到了被他藏起来的玉玺。召集群臣宣布皇上重病闲杂人等不得扰其静养,然后下诏书令京城至莫心城沿途这些城市的地方官全力配合沈由行兵,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刁难拖延。
见她下的第一个诏书就是配合沈由,沈由这方的势力心中好受了一点,对苏一夏的感官稍微好了一丢丢。不论之前怎么争斗,这时候不拖后腿使绊子才是深明大义之人,也是令人敬佩的对手。
而本来就是魔教这方的大臣,却是疯狂崇拜,不愧是教主大人,一出手就让昭仁帝献出了玉玺。
玉玺是什么?有了它,傻子也是皇帝啊!
朝堂上安稳了一些,苏一夏拿着玉玺,大肆提拔官员,把空缺的职位一一补上来,偏偏这些人在这些位置十分合适,就像是她经过了长时间的考察一般。
众人当然不知道苏一夏早在一年前就琢磨着这些了,只是对她更加佩服也更加恭敬,都打起精神全力支持北疆战争,想要在她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可是,浮云王朝的敌人却不仅仅是北蛮。
因为今年反常的气候,东边瀛人、西边夷人、南边番邦都缺少粮食,更别说他们一直觊觎着浮云王朝的宜人的气候和肥沃的土地,早就虎视眈眈的想要上来咬一口。
如今强势了百年的浮云王朝尽显颓势,他们自然是要冲上来狠狠咬掉一口肉的。
本来东西南是要等待北蛮的战果再随机行事,但是老天都作妖非要搞大事。
番邦境内一场绵延千百里的大火,烧毁了他们粮食和帐篷,烧死了他们的牛羊,如果不打秋风不掠夺,明年开春之后就是他们的死期。
西夷从来下雨看心情,常年天空不见一片乌云,这几天连续下了暴雨,宛如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雨季,天破了个大窟窿。西夷人直接全被水淹了,财产和物资被冲的找不到,还爆发了一场瘟疫,老人妇女和孩子都快死绝了。
东瀛则是山体崩塌加泥石流,除了人全被埋在石头和泥土下面,他们什么都缺,想要过冬就要开抢。
苏一夏听到666转述时,都以为自己是在打游戏了,老天真任性呵呵。
这些消息还没传到浮云王朝,苏一夏只能把常规备战和防御加强到极致,让666随时监控着这三边儿的情况,把应对之法、需要启用的将领、派去支援的兵力、以及国库的情况过了一遍又一遍,寻找着最佳方案。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浮云王朝近二十年来一直入不敷出,户部成了藏污纳垢偷奸耍滑的地方。在发现国库里粮食全是八年以上不能食用的废粮之后,苏一夏简直要气炸,她直接在金銮殿上砍了户部尚书的头,丝毫不顾及这人一直在向魔教示好。
情况比自己想得还要遭,苏一夏无法,开始起草全国征粮的方案。
总之,累得要死,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666看得心疼:“宿主您这么拼命干嘛,咱直接当做不知道,等开战了再应对就好了啊。”
苏一夏摇了摇头,一想起沈由说过要替她打天下,她就想着,在人设允许之内,替他把难度降低一点点。
而摇身一变,从江湖无业游民成了正儿八经大将军的沈由,此时已经行军来到了小南城,看到熟悉的城门,他对苏一夏的思念如滔滔洪水堵都堵不住。掐指一算,他已经有七天六夜没有见到苏一夏了,也没有收到她的日常起居消息,哦,也没有画过一张她的画像。
真是,思念难熬。
沈由掏出怀里的小像,小心翼翼地捧着,刚要凑上去亲一口,一阵大风平地而起,把小像吹上了天。
沈由想都没想,一拍马背,就像是窜天猴一样一跃而起,瞬间高过百年老树树梢,抓住了小像。还没来得及捧在手里,天上落下一阵雨,小像被打湿了。
沈由:“……”
最后,沈由还是略胜一筹,因为他画这枚小像时,用的是遇水不化的墨,只要把纸晾干,又是一张完美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