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今天心情好脾气好还好说话的消息,传遍了周氏顶层办公区。
周氏的工作氛围因此有了很大的改善。
甚至连徐灿的脸上都带了笑意,推门进了周岑办公室的时候,碧色的眸子都眯成了狭长的样子。
“听说你心情不错?”
徐灿很少敢打趣周岑,即使他本来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不太正经的人,但在这么一个冰人面前,他可不敢触犯底线。
周岑本来在处理公务,看他进来没敲门,挑了挑眉,
“你也听人胡说。”
“allrig~”
徐灿耸肩,说话的语气上扬以表示无奈,对于周岑的冷言冷语,他表示习惯。
“不过确实不错。”
“……”
周岑话落,徐灿神色变了变,碧色的眸子里顿时有了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中国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千载一日,对,千载一日,还真难得……”
周岑没搭理徐灿的一惊一乍,只是放下了手头的档案。
“你来跟我讨论我的心情?”
顿时,徐灿老实了不少,乖乖站在办公桌前,不敢再扯什么闲篇。
“我来是有东西需要老板签一下。”
“放这。”
“还有件事需要老板处理一下。”
徐灿说话有些大喘气,平日里完全不敢在周岑面前犯的毛病,今天一并都犯了。
“说。”
周岑心情再好,但耐心有限,一来二去,脸上的冰霜越发明显。
“就是顾经理的事……”
徐灿顿了顿,看到本来并未抬头的周岑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
“他自首了,先前爆出来的事他也都承认了。”
顿时,空气安静,周岑眉头蹙起,整个人都不再显得轻松,
“你现在才说!”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凝固,他显然对于徐灿这种懒散挡宦,连墨色的眸子里都斥着怒意。
徐灿规规整整的站在桌前,垂着眸子,即使态度恭敬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样子。
“消息压下来了吗?”
周岑收敛了些怒意,以手扶额,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但徐灿还是僵站着,并不着急。
“我个人觉得不必压下来。”
“你觉得?”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没得到任何回答之后猛然起身,撑着桌子迫近徐灿,
“这件事不能让外界知道!听懂了吗!”
徐灿即使敛着眸子,都能感觉到周岑此时的怒意。
他跟了他六年,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生气过,也没有见他这么失态过。
“老板,我不明白。”
徐灿低语了一句,言语里有着执拗与倔强。
“都到这一步了,您要放了他?”
“……”
周岑不再说话,徐灿却不愿意就此停下,
“您真要为了所谓的合约去救他?我不明白!我以为你做这一切是想把帐都算了!”
“……”
“可现在,是我想错了,你对他们兄妹……觊觎周家的兄妹,未免太好了。”
“我有我的打算。徐灿,你管的多了。”
周岑的语气冷静下来,却更显的讳莫如深。
正是因为知道他的作风,徐灿此时才有些胆怯,但想起周儒对他的恩情,他仍然不愿意退步。
“就是为了个女人?还是与你为敌的女人!”
“……”
办公室内的空间很大,此时站在办公桌前后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所以显得空气死寂一般。
这六年,不论面对什么状况,徐灿都始终选择站在周岑的阵营。黑白两道,商场沉浮,他陪他经历了很多,也亲眼见证了周岑是如何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徐灿是为了什么,周岑明白。
但他也知道两人为的,截然不同。
过了许久,周岑才重新看向他,墨色的眼睛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澜。
“她走的那天,我记得我说的很清楚。”
徐灿怔然,他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天天气阴沉,周岑缩在床角对他说的,不过一个“滚”字。他突然嗤笑,笑里有无奈,
“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那天徐灿对周岑说了许多,甚至罗列了那个女人的一切罪证,如果周岑从未在意过,那这么多年,周岑其实一直都在防着他,与他背道而驰。
他想把周儒的账全都算在那个女人身上,但周岑想的却是将她骗回来,绑在身边护着。
这个认知令徐灿不知作何反应,脸上的神色越发僵硬。
“我理解你。”
周岑开口,语气凉薄。
周儒对徐灿的恩情他不清楚,但徐灿对周儒的敬意,他这些年感受到了。
“不过一个与我素昧谋面的人,我做不到你的程度。”
“他!他是你亲生……”
“你知道的徐灿!”
猛然间,周岑打断了徐灿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看着他惊异颓然的样子,周岑竟然勾了勾唇,眸色苍凉却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
周儒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名字。
他不会为了一个名字,放弃自己世界里仅有的东西。
徐灿早就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眼睁睁看着周岑走出了办公室,没再说一句话更没敢阻拦。
徐灿倚靠在桌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
当日晚,周岑回到公寓的时候,客厅内漆黑一片。
本来这几天回来之后,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