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晕,从两幅窗帘中间的重合处,能看到外面的幽幽冷光,不远处的房间里,有嬉笑声传来。:.in.
冯一平掀开身上的被子,这是乡下农家常见的那种白色里子,大红花被面的棉布被褥,在里子和被面之间,用纳鞋底的那种粗线,缝上了一床棉被。
包括垫的床单,这一套都是新的,上面还有阳光和洗衣皂的味道,很暖和,但是压在身上,也沉甸甸的。
身上只穿着秋衣,被窝之外的地方,一概冷冰冰的,他哆嗦着三两下就穿上毛衣和裤子,却还是打了个寒噤。
“叩叩,”门被敲了两下,黄静萍笑着走进来,“起来啦!”
“恩,”冯一平看了下表,三点多,“我喝醉后,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没有,当时就傻笑,我一扶你,你就乖乖的跟着进来,挺好的,大家都说你醉了也这么文静,”黄静萍帮着他整理好棉衣后的帽兜,责怪道,“你今天怎么就这么扎实呢?喝那么多?”
“高兴嘛!”冯一平在她头上揉了揉,“家里还有谁在?”他朝厨房那边示意了一下。
“也就是几个堂亲在闲聊,”黄静萍说起这个,又有些脸红,这时闲聊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她和冯一平。
“那我就不过去了吧,我们去外面转转好不好,你带我看看这个生你养你的地方。”
虽然冯一平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但是现在面对有些问题,他也真不想回答,比如钱的问题,而且往往是你刚说了一遍,又有人会问同样的问题,跟着还有人。
“好哇,那带上相机吧,后面山上的雪还没化,”
看来黄静萍也不想再让冯一平接受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悄悄的带着他出门,熟悉的从村后的地垄间穿过,带着他朝后面的大山上走。
山间草木枯零,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个裤脚擦到小路旁的灌木时发出的“簌簌”声。
下面的松树上,是未化的积雪,再上面的那些树上,都是雾凇,一棵棵的松树。都好像冰封了一样,一棵并不出奇,这么多都一样,看起来真壮观。
“漂亮吧!”黄静萍随便找了个地方,摆出一个剪刀手,让冯一平给她拍照,“小时候我也经常跟着堂哥们上山里来,能吃到好多果子,有的酸,有的甜。”
呵呵,看来山里的孩子,小时候都差不多。
“吃果子算什么,我还吃过映山红的花呢!”
冯一平炫耀了一下,这其实是冯文的爷爷教他的,他跟着吃了一次,也只有那一次,就是从盛开的映山红中,挑一些花瓣,直接塞到嘴里。什么味道早忘了,这时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把这事拿出来和黄静萍攀比。魅煞
方向找得到,但真看不到,黄静萍大失所望,泱泱的“哦”了一声,“我们也下去吧,不然爸妈会着急。”
把她接下来,“咦?”冯一平叫了一声,朝洞里面看去,“怎么了?”不明就里的黄静萍也凑过来,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哈哈,”冯一平一把把她推进去,“干什么啊!”黄静萍一脸茫然。
“娘子,我吃的很饱,穿的很暖,接下来想干什么你猜不到吗?”
“不,我才不陪你疯呢!”
看着他的怪笑,黄静萍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笑着朝外跑,被冯一平轻松的拉了回来,不一会,连嘴都被堵上了。
“唔,唔,不要,”但是她那里拗的过冯一平,不多时,山洞里隐约有轻微的**声传出来,然后在寒风里消散无踪。
十多分钟后,黄静萍面带潮红的从里面走出来,好像还有些站不稳,恶狠狠的对后面说,“我警告你啊,这事以后提都别提。”
“是,打死我都不说,”冯一平满足的笑着,心里却在想,这是冬天,要是春夏的时候,地上有鲜花在盛开,外面还有小鸟在唱歌,那是不是又有一番滋味呢!
晚饭的时候,冯一平状态很好,没有一点醉酒后的后遗症,黄承中还夸他,“恢复的这么快,将来酒量肯定可以。”
“能喝酒有什么用?我们不学那个啊一平,伤身又伤肝,”黄妈妈又朝冯一平面前夹过去几块羊肉。
只有黄静萍,偷偷的在桌底下踩了冯一平一脚。
“叔叔,阿姨,本来是想让静萍明天和我回家里一趟,可我姐姐和小舅他们,明天就要出发去省城,村里的不少人,也都定在明天动身,所以,明天去我家里就太匆忙了些,我想以后再找时间,你们说行吗?”
“也好,静萍呢其实也见过了你爸妈和一些长辈,你们后天也要动身,明天去,是匆忙了些,没事,时间多的是。”
“后天之后,又要大半年见不到你们,你们两个离得那么远,我们也看顾不上。我知道一平你是个有主见,办事周到的孩子,那静萍我们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黄妈妈说。
“我保证!”冯一平看了黄静萍一眼,郑重的向她爸妈承诺。
“静萍,你也一样,一平学习和工作忙,你一定要照顾好他的生活,不要使小性子,尽好自己的本份,这些你一定要牢记!”
“我记住了妈妈,”黄静萍看了冯一平一眼,眼里满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