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就一个电话而已,”刘继忠看着冯一平,话说得很慢。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一个电话的事,”金翎忍不住说道。
因为刘继忠的无礼,她都懒得称呼他为刘总。
冯一平伸手制止了她,“刘总,我可以说得再明确一点,首先,我不会干涉其它公司的内务;其次,你可能不知道,嘉盛很早就做出了相关的规定,无论是我个人,还是我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为任何个人和公司提供担保,”
“所以,我再重申一次,抱歉,”
“我还相信,以贵公司在同行们的表现如此灰暗的情况下,表现依然这么突出,那应该不难找到融资对象,”
他示意了一下,服务生马上走过来,“两位,对不起,”
此时咖啡厅里客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人已经看开始注意这边的动静。
其中有不少还是老外。
“冯总,”沈雪刚刚对冯一平的好感,此时即将不翼而飞,“我想,不论对您还是高盛来说,一亿美元,根本不算什么,但这笔钱,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还有金总,作为省商会的负责人之一,难道在国内最有前途的民营航空公司,省内的优秀民企的代表,面临这样困难的时候,你都不想着伸手扶一把?”
饶是金翎早就处事不惊,但面对沈雪的这番话,她一时真的有些说不上来话。
你看起来比我还大上好一截,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哦,这就是花瓶吧!
“好了,”冯一平挥了挥手,“抱歉,”
他看了服务员一眼,服务员连忙又一次请刘继忠他们离席,“两位,冯总现在不希望受到打扰,”
刘继忠看了冯一平好一会,之前的自责和感激,此时又化作满腔的火气。
是了,我真傻。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们?他之前做出的那番样子,就是等着自己低头开口向他请托,然后像现在这样严辞拒绝。
刚刚那张还觉得温和可亲的脸,他现在只觉得狰狞。
“抱歉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他站了起来,对老婆说,“我们走,”
他真的再也坐不下去。
即使当初在国企上班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被人驱赶过。
沈雪有些迟疑,这就走了?那问题怎么解决?
“冯总,请帮帮我们,”她再一次说道。
冯一平真也觉得非常无语,你是谁,我又是谁,我就得帮帮你?
还有,1亿美元的投资,这是说帮就好帮的吗?
这个大姐,怕是一直被人养在花瓶里,所以心智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吧。
“我们走,”刘继忠沉着脸拉着沈雪朝外走,但沈雪还一步三回头的看,每走一步,她就觉得离希望越远一步,正一步步的走向无路可走。
却见桌旁的那两位,却是看都没看他们这边。
…………
“你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事?”金翎有些恼火的问道。
“在我上电梯的时候,她用方言叫住我,”冯一平也有些无奈,“如果不理不睬,那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只是,我是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两个人,”他笑着摇了摇头,“真是……”
“让人无语,”金翎接道。
是啊,真的让人无语。
要说此前都算不上认识,居然一上来就提这样的要求,而且完全是一副你不答应帮忙就不行的样子。
哪怕是让父母帮忙,涉及到这么大数目的交易,也不是这么容易吧。
“我估计,他们多半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把我们视为最后的希望吧,”冯一平说。
“但那又如何,”金翎嗤笑了一声,“那我们就必须要帮他?”
“把公司的前途寄托在这样想法上的人,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企业负责人,”
一个负责人这么想,那实际上就相当于死马当作活马医,金翎不喜欢这样消极的应对。
“好了,别想这个,你嫂子和侄子到了吗?”冯一平问。
“明天早上到,”金翎毫不见外拿起冯一平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不过,你的反应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多半会让人查一下他们公司的情况,然后再决定帮不帮忙,”
她知道,冯一平这个人,有时就是会滥好心。
“还用查什么?估计问题一定会不少,”冯一平说。
“哟,你怎么这么确定?难道,你还会看相?”金翎笑了。
“我也是刚想起来,听谁说起过,高新区的东成大厦,闹出过一房多卖的事,那好像是省里集体诉讼原告最多的一次,”冯一平说。
“一个地产商,连一房多卖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那这家公司,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他又摇了摇头,“别说是给他们担保,我都……”
“不屑与其为伍?”金翎又知道冯一平想说什么,“你说得有道理,商会的年会上,我是不是应该提议,调整一下商会的领导,”
“这位刘总,去年可也成为了省商会的副主席,”
“你知道,省里的有些人,也喜欢这样能吸引人眼球的大项目,而这位刘总,很多时候,也真挺会来事,”
这样的商人,以及喜欢这样商人的领导,总是不会缺。
“不过后来,这位刘总,好像是,飘了一些,听说,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金翎轻声细语的跟冯一平说着这些事,其实是想和他多呆一会。
冯一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