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南君寝殿。
男子的低吼,女子的呻吟自华丽的纱帐后传来。大床上,两道身影交缠着,连体婴儿一般密不可分。
许久,激情褪去,女子靠在男子的怀中微微喘息。
“你说,炎修为什么会放过惜惜?”许是刚刚完事,阮菁的声音还带着一丝**。
炎修的很辣是出了名的,从未听说谁惹恼他之后还能留着一条命。阮惜惜能活着回来,着实让人匪夷所思。阮菁可不认为炎修是转性了。
程厉不咸不淡地说:“中君能放过公主,君上不是应该高兴吗?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如何,留着一条命也算是万幸了。”
“哼!”阮菁不屑地哼着,工具而已,死了便死了,对她又没有什么损失。
程厉虽是知晓她与自己的孩子不亲,却也没想到她无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压下心中的惊异,笑道:“中君放过公主不现实,那问题就出现在那名叫炎儿的女子身上了。毕竟除了备受中君宠爱的她,臣子想不出有谁能让中君改变主意。倒是有些意思!”
“是吗?”阮菁有些漫不经心,“你莫不是对她有了兴趣?”
“怎会?”程厉道:“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子,臣子怎会对她有兴趣。再说,寻常女子怎比得上君上成熟美丽!臣子的人和心都在君上这里,君上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阮菁调笑道:“你们男人啊,就靠着一张嘴。”
程厉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十分清楚阮菁的秉性,嫉妒心极强!若是被她认为自己有背叛她的想法,自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君上不信任臣子吗?”他佯装生气。“臣子到南洲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如何对君上的,君上心中不清楚吗?”
阮菁“扑哧”笑了,“同你开个玩笑,那么较真作甚?不过,那女子果真如此了得?”
程厉道:“这臣子就不清楚了,不过倒是臣子可以跑一趟中洲探探虚实,君上意下如何?”
长长的指甲在他胸前画着圈圈,阮菁声音娇媚,“你走了,本君可怎么办呢?”
程厉呼吸一沉,翻身压上她,“君上是在勾引臣子?”
“是呐,你当如何?”阮菁妖娆万千地说道。
“君上试过不就知道了!”程厉不再废话,毫不怜惜地冲撞着,惹得阮菁娇喘连连。但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他闭上眼,心中叹道:莫,若此刻在我身下的人是你多好!
……
红衣看着莫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于,在她第十次将目光放到莫离身上时,莫离无奈开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红儿只是不懂,主子为什么要放过阮惜惜?”这个疑问困扰她几天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略微苦恼!
“放过?”莫离淡淡地问:“我什么时候放过她了?”
“啊?”红衣不解,前几天让中君将人送回南洲了,这不是放过是什么?
莫离道:“红儿,你跟了我这么久,该是知道,我不善良!”
红衣挺得迷迷糊糊的,不过她也没有再问。主子的事情主子自有决断,轮不到她过问。只是,不善良?
红衣叹了一口气,不是主子不善良,而是这个世界逼得她不得善良。多少年以前,那个惹人怜爱的的小姑娘啊,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嗯,大概是洛水一战之后吧!十年,她陪她走过血雨腥风,闯过尸山血海,看着她一步一步变得漠然,变得冷情。其中的酸楚,常人怕是不能体会吧!
“对了,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莫离问。
“紫衣已经着手准备了,到时保证万无一失。只是……”红衣有些迟疑,“主子真的要离开中洲吗?”
“不然?”莫离有些唏嘘,“中洲再好,也不会是我的归宿!”
“那哪里才是主子的归宿?主子离家快三年了,却没有过回去的打算。两年前跟着北君到处跑,一年前一直闷在血月森林,现在好不容易在中洲安定下来,又要走。主子,您真的打算要漂泊一辈子吗?”红衣苦口婆心地劝说。
莫离的神情有些恍惚,“我这一辈子,还有多长呢?”她苦笑了一下,似乎离那一天越来越近了呢!
“主子……”
“红儿,等离了王殿,你便回去吧!将你带出来那么久却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愿。你还有大把的年华去享受,不应该再同我浪费时间。再说,还有人挂念着你!”莫离的声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还有人挂念,真好!
红衣红了眼眶,“红儿不会走的!只有红儿一人近身侍奉着主子,其他姐妹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莫离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红衣抹干眼泪,认真地问道:“主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整片大陆再找不到几个中君这般优秀的男子了,而且他对您是真好!”
炎修对莫离好,人尽皆知。她日夜跟在莫离身边最是清楚不过了。强势如中君,一再破例,一再妥协,都只为了一人罢了。独宠啊,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呢?
莫离摇摇头,“再好,也不过是玩物罢了。终有一日,他会失了兴趣的,到时,中洲一样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红衣却是不敢苟同,“红儿并不认为中君将您当做玩物。中君是什么人,您不是不清楚,顺者昌逆者亡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可是对您,他却无限的容忍,这已经远远超出对玩物的喜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