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迷了几日的中北大军终于在这一日彻底找回了场子。
孤月当空,深蓝色的夜空澄澈如洗。中北大军在这一夜向南洲发起了猛攻,凶猛的攻势突破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线,直逼靖安城。
靖安城内,南洲的兵马已经慌了。这是怎么回事,原定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中北大军怎么可能打到靖安城来?
南洲守城的将领也算是个人才,紧张的局势下,当机立断,撤回所有在外兵士,死守靖安城。
城最后是守住了,可南洲经此一役,损失惨重。
中北营中,喊声震天,胜利的喜悦洋溢在每一个人脸上。
议事帐中,炎修却并无太多高兴的神色。这一次赢了南洲吃了个大亏。如果他没有料错,那下一次,南洲定然会派出许久未见的不死人。
不死人一直是一个谜团,哪怕是四洲派出大量精锐探查,也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不死人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难道非要粉身碎骨他们才会真正死亡吗?
“白珵,你脸色不是很好?”白毅问道。白珵的那张脸实在是太过苍白了。
白珵不自然地笑笑,“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太累了而已,不碍事的。”
炎修看向她,“若是累了,白珵姑娘不如先去休息。明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白珵惊了一惊,“明日吗?会不会赶了些,大军刚经历大战,还未休整完毕,明日出兵,恐怕士兵们的精神状态会有所欠缺。”
欧杨眸光一闪,接过话头,“现在是士气的制高点,也是敌军士气的冰点。今日修整,大军的实力足以恢复七八分,再加上十分的士气,明日是出兵的最佳时期!”
炎修赞赏地点点头,不知是因为他的理,还是为了别的。
白珵起身告辞。她回到自己的帐篷中,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照她计划的那般发展?
炎修对那炎儿太过信任了,竟然亲自出面遏止了那些传言。如果他们再和好如初,那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不行,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是夜,整座军营都安静了下来,偶有几支巡逻的小队来回巡视。一道影子趁着夜色离开了营帐,来到了无人的密林中。
信鸽落下,停在她的手中,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奇怪,到底为什么会出现意外?”她嘀咕着。
她也不敢耽搁太久,忙将刚写好的信塞入信筒中,将信鸽放飞。
看着信鸽飞起,那人勾起了冷冷的弧度。只要这次计划成功,便不会再有人碍着她的路了。
岂料,刚飞起不久的信鸽被不知从哪里射出的弩箭命中。
“咕!”信鸽惨叫一声,坠地而亡。
那人大惊,转身要逃,不料,却有两人挡在她的必经之路前方。
“你想去哪儿啊?”女子的嬉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极为清晰。
那人站住了,死死盯着前方两人。一人黑衣如墨,一人红衣如火,正是莫离和红衣。
红衣很不合时宜地吹了声响亮的哨子,“听说,中北大军中出现了奸细,是你没错吧?”
那人眯了眯眼睛,突然往旁边冲去。
红衣岂会让她如愿?
寂静的夜里,战火悄然燃起。
莫离站在一旁,灵敏的耳朵竖起,判断着双方胜负的几率。
远方火光向这边涌来,那人大惊,却是脱身不得。
红衣自知仅凭她自己无法将对手擒获,故而只是将她缠住罢了。反正姑爷也快带着人来了,这奸细还能跑掉不成?
那人自是察觉了红衣的意图,无奈,无论用什么方法,总会叫红衣给挡了下来,伤不得她半分,自己也无法脱身。
那片火光越来越近了,那人大急,而趁着这个空挡,红衣一把扯下她的面巾,一张熟悉脸暴露在空气中。
红衣道:“白珵姑娘,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该死的!白珵暗咒。看着那片火光已经近在咫尺,她扯下身上的夜行衣用内力将其震碎,又接着与红衣缠斗起来。
红衣眉尖一挑,有几分小聪明嘛!
一队人马将三人围住,明亮的火光将这一片区域照的亮堂堂的。
“住手!”炎修喝道。
红衣身形暴退,退到莫离身后。
白珵也是收了手,她跪在地上,“此二人是奸细,请君上即刻将人拿下!”
看清前方两人的脸,欧杨和扶柳都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苦苦找寻的人会骤然出现在眼前。
扶柳率先反应过来,“白珵,你休要胡说,莫与红儿怎可能会是奸细?”
炎修不动声色地看了扶柳一眼,果然认识吗?莫离对欧杨和扶柳避而不见,他心中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属下并未胡说!今夜属下睡不着便出来散心,见着这两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这里,那边那只死掉信鸽就是证据,王妃若是不信,可自行去查看!”
白珵脸色不见慌乱,她必须咬死莫离就是奸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妃,属下知道您与君上同莫姑娘交情不浅,莫姑娘是您二位的恩人,属下是断然不敢欺瞒的!”
扶柳亲自去找了那只信鸽,果然发现了写着军情的信条。见莫离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处,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她心下着急。莫,你倒是说句话啊!
白珵心中没底,但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王妃,属下也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