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修倚在床头,脸色有些许苍白。雪白的中衣微微敞开,小麦色精壮的胸膛线条流畅,干净优雅,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许是因为虚弱,寒潭般幽深的眸子没有平日里的张扬与霸气,他看上去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一丝柔和。
凌浩收拾桌上的物品,嘱咐道:“蔓延的速度快了许多,你近段时间要注意休息,尽量别使用内力,我过会儿把药送来。”
炎修微微颔首,年少时不慎中毒,这红尘在他体内潜伏了也有十年了。之前,他一直用内力压制着,倒也没出什么事。只是越到后来,越是压不住了,时不时会发作一番。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红尘不解,他总有一天会毒发身亡。
凌浩道:“还缺几味药材,不过大致有了眉目,用不了多久就能送到王殿。不过这解药,目前我还配不出来!”
“不急!”炎修懒洋洋地说着,似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关心。“对了,关于炎儿身上的毒,你可有什么头绪?”
凌浩摇了摇头,“前所未闻!那毒太过刁钻,我查遍了所有的古籍,却还是毫无头绪。”他看了炎修一眼,“你放心,我会多加留意的!”
炎修皱着眉头,“其余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她身上。她的身体拖不了多久。”
每次牵着莫离的手,炎修总是有意无意探过她的脉搏。微弱的脉搏好像随时都会停止,每每这时,他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凌浩有些迟疑,“可是你身上的红尘也拖不得!”
“红尘在本君身上待了十年,要不了本君的命!”炎修道:“本君要她活着,不惜代价!”
他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凌浩愣了愣,这是他到中洲以来,炎修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你认真的?我提醒你一句,炎儿姑娘并不是善茬!她不会在中洲待太久!”
那女子本就有所图,凌浩丝毫不怀疑,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后,她就会立刻消失!
“她要在中洲待多久,本君说了算!你的任务只是让她活下去!”炎修道。
凌浩不以为然,“就算你用强硬的手段也未必能留下她,她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呵!”炎修轻笑,“谁说本君要用强了?有时候,征服可比强迫要有趣得多!”
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像他一样身居高位的男人来说,强迫这样的手段他不会用,也不屑用。血月森林温泉池畔,只那一眼,他就被这个女人深深吸引了。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占有欲,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再后来,他发现这个女人很特别,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假言辞色,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如果说,她是欲擒故纵,那无疑,她是十分成功的。
对她,除了强烈的征服欲和浓浓的占有欲,他还存在着几分好奇。她总是那样淡然,让他很想知道撕下这层面具后,她会以何种面目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有趣的玩物,放她离开?
不存在的!
凌浩嚅了嚅嘴唇,没再说话。究竟是征服欲还是别的什么,也许连炎修自己都不清楚吧!
炎修掀开被子,取过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
凌浩一脸不赞同,“别忙公事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谁说本君要去忙公事了?本君是那样的人吗?”炎修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时间差不多了,本君要去找炎儿用晚膳。”
凌浩:“……”
好吧,是他想多了!
……
阮惜惜半卧在软榻上,眯着眼,一脸享受。
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为她涂着鲜红的豆蔻。她涂的极为认真细致,生怕会惹得阮惜惜不喜。
自莲湖那日后,阮惜惜一直处于暴怒的边缘,动不动就拿身边的侍女撒气。原先阮惜惜是有四个侍女在一旁侍候的,如今就只剩她一个了,哪里还敢去触霉头。
阮惜惜问:“中君这几日在忙什么?”
侍女自然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忙道:“中君这几日事务繁忙,没有同那炎儿厮混!”
阮惜惜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去将本宫从南洲带来的千年灵芝给中君补补身子!”
炎儿,呵!不就是一个瞎子!还真以为中君会一直对她另眼相待?
她就说嘛,中君怎么会对一个瞎子感兴趣。新鲜感一过,还不是丢到一边?照这样下去,那炎儿离失宠也远了。还敢给她摆谱,真是不知死活!等着吧,迟早有一天,她要弄死那个贱人!
不过,阮惜惜还是十分谨慎,毕竟炎修的心思过于难猜。她招了招手,示意侍女到跟前来,那侍女侧耳去听。
“你给母君捎封信,告诉她……”
……
楚汉分界,各据一方。黑子白子,错落棋盘,两不相让,旗鼓相当。
炎修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执起一颗黑子落于一方,“炎儿的棋艺又精进了许多!”
某一日,他发现莫离独自对弈,心下好奇,便与她切磋棋艺,不曾想到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
莫离虽瞎,但在棋艺上的造诣却令人叹为观止。虽然每每对弈,最终都是以莫离落败为结局,然而莫离输的不过一子罢了。要知道,他与人对弈从来没有那么激烈过。若不是她眼神无光,他压根儿就不会把她同“瞎子”这个词联系在一起。能做到这种程度,她究竟是有多缜密的心思?
莫离捻着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