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陆明咬了咬后槽牙。这可是他的杀手锏,如果这一招都没有用的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陆明低着头,往前冲了几个小碎步,一把抱起了对方的胳膊“我已经穷到,连厕纸都没有了。大哥,大哥你发发善心,借我点儿呗。”
陆明紧紧地揪着对方的袖角,各种眼神和动作示意,意即希望对方明白,自己想要借他身上的衣料来做替代。
这种近乎于无理取闹的要求,只要是个脑袋正常的人,就不会答应吧。
“咦”对方脸上的所有忍耐终于达到了顶峰,他一把推开陆明,捏着鼻子咬牙切齿地道“还不快去”
陆明心里心花怒放,可表现在脸上就只有一个遗憾和可怜交加的表情。
转身离去的步伐之后,陆明还听到那位苏家军和他的同伴悄声议论起来“切,什么人呐!没有厕纸,干嘛不拿自己的衣服”
“谁说不是呢。纨绔子弟的习性,这就是。”另一人边附和,边安抚道“你也别管他,反正量他也掀不出什么大风大浪。”
陆明背对着那二人,吐了吐舌头,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可重获自由的感觉确实妙不可言。这么一相抵消,也就没有什么不快的了。
陆明很快循着“明哥”的声音摸到了草丛一边,蹲在前来报信的人身边“怎么了你这么急前面走得开吗?”
“别说能不能走开的事儿了,这都不重要。”干瘦男人一脸心急,秋季的夜晚,硬是出了一脑门的汗“苏少将军被抓了,那苏老将军似乎也没有死磕到底的打算。明哥,我们该怎么办?”
陆明真本事没有多少,可仗着丰厚的家财,手底下的小弟倒是不少。这个干瘦的男人,很荣幸,就是其中一个。
陆明也回过了味来,皱着眉头道“你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没有死磕到底的打算”
干瘦男人舔了舔唇角,獐头鼠目般地打量起了四周“苏老将军着人给箭矢换了箭头,那箭根本就射不死人他们美其名曰说什么,我们和城外的叛军本来就是一家人,这帮苏家军到底站哪边现在可不好说。”
“难怪啊!”自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陆明甚至隐隐激动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怪那苏云起要支开我,原来早和外人勾搭上了。”
“唔唔。”还欲再说些什么,可陆明的嘴却被干瘦男人一把捂住了。干瘦男人警惕得很,生怕别人把他们二人的话语当做话柄“明哥,话不能乱说。城楼上的形式不乐观,苏家军应该是没指望了,可最起码咱们哥几个可是都听你的。”
看着兄弟如此信任自己,陆明心中蠢蠢欲动的东西被一把火点燃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泽州城的安危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了。
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陆明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干瘦男人的肩膀,拿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你掩护我,我们避开那两个人去到城楼那里。我陆明还没有说话呢,泽州城是存是亡可轮不到他们。”
干瘦男人点了点头,甚至觉得跟着他的明哥就分外安心。
“哎!”茫茫的夜色里,有个瘦巴巴的男人挥舞着双臂向仓库外的两名苏家军絮叨着什么“陆守将掉坑里了。你们,帮忙捞一下可以吗?”
二人面色很快就是一僵,相互递了个眼色,其中一名代表才走了几步上前“我跟你去。”
调虎离山的计策只成功了一半,那也和失败无甚二致。干瘦男人有点急躁,抓耳挠腮了起来“天黑,就一个人的话,保不齐自己都会被连带着跌进去。你们还是一起来吧。”
干瘦男人是真的急于求成,可这样古怪的表情却刚好歪打正着,看上去有些扭曲的面部似乎应证了他的所说。
二人相顾着看了对方一眼,终于松了口气“前头带路吧。”
看着三人一前两后远去的背影,陆明从墙角里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喃喃自语着“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陆明一路跌跌撞撞,因为心急甚至还跑丢了一只鞋子。直到高耸的城墙完全地触手可及时,他才倚着墙壁一端开始气喘吁吁“那个,劳驾,劳驾帮忙看看,这上边如何了”
“陆守将。”两名士兵将手中的配剑举起,横档在路的中间,并没有因为来人是他就有不同“你现在应该在仓库前才是。”
陆明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自然是不想和苏家军的人搅和在一起。此刻的他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猫腰一钻,硬是从二人的拦截下穿了过去。
提起衣角,陆明飞快地登上了城楼,秋风萧瑟,总在每一个夜晚显得格外彻骨。可此刻却不知是不是因为两方为敌的关系,这凌冽的秋风里裹上了许多层的肃杀之意。
陆明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苏老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饶使干瘦男人提前跟他通过气,可亲眼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陆明还是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城楼之上一排排的士兵不断投放着巨石和那所谓的箭矢,不知是不是在做戏,但的确是有一定的效果。
可若是他们的行为没有猫腻,那么眼前这个和苏闲打得不可开交的少年人又该怎么解释?
他们打得是不可开交,可陆明不瞎,两把打磨地锋利有余的兵器互相抵在了一处,就进入了长久的僵持状态。背后到底是势均力敌,还是另有隐情?
陆明觉得他的头皮已经麻掉了一层,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