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阳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云凌那双阴沉深郁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宋弋阳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云凌故意不让宋弋阳和宋煜烈起身。
宋弋阳他们已经跪的有些久了,她的脚似乎麻了。
终于,风隐子笑道,“凌,你为什么一直为难弋阳呢?”
“弋阳?”云凌沉郁的眼睛终于从宋弋阳身上移开了,他斜睨俯瞰着风隐子,似乎不大欢喜风隐子如此亲切的称呼宋弋阳。
“凌,女人的腿可是很金贵的呢。”
风隐子忽而欠揍的卖起了萌来,腔调十分的让人恶心,宋弋阳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抖了几抖。
这话有点熟悉,云凌知道是曾经的某个人告诉他的。
虽然觉得风隐子的语气很令他作呕。
云凌还是挥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两人平身。
云凌问道,“昨日在袁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弋阳没有答话,这应该是罪人申辩的时候吧,作为本案的受害人,宋弋阳觉得没必要去解释什么。
宋煜烈毕恭毕敬的回道,
“禀陛下,袁锡的确是属下所杀,袁锡因为与家妹发生争执,心中不平,想趁机偷袭家妹,属下为了保护亲妹故而出手,导致袁锡当场毙命。”
“只是如此?”云凌明明知道事情的经过,却故意如此发问,其中原由,宋煜烈又怎么可能不懂呢。
“陛下,此事与旁人无关,人是属下杀得。陛下要怪罪,属下甘愿受罚。”
宋煜烈没有说出郭桑的名字,在场的都知道,郭桑那个名字就是一个禁忌。
“只是如此吗?”云凌忽而沉声问道,
宋煜烈仍旧没有说出郭桑的名字。
云凌大怒,“那郭桑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袁锡对郭桑动用了私刑。”
“你们杀袁锡不是为了郭桑吗?”云凌把目光再一次集聚在宋弋阳身上,故意问道,
“不是,属下若是为了郭桑,何必苦苦等了五年之久。”宋煜烈矢口否认此事与郭桑有关。
云凌的笑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宋弋阳不清楚云凌是相信了呢还是还在质疑她。
云凌是一个危险人物,他可比袁锡不好对付,宋弋阳不敢马虎。
云凌故作恍然大悟道,“说的也是。”
“陛下,既然天师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那袁锡的死就怪不得他,在拔剑的那一刻,袁锡就该知道他也会成为剑下亡魂。”一直闷声不语的司空皓竟然替宋煜烈说起了好话来。
宋弋阳微微一怔,司空皓何时与宋煜烈这般要好了。
云凌似乎也没预料到司空皓会为宋煜烈求情。
“朕可没说要怪罪他,既然是为了保护至亲之人,朕自然不会如此不知变通。”
宋弋阳颔首低眉,会心一笑。
没有露出她心里的得意。
“朕不仅不会怪罪于他们,朕还要赏他们。好一个兄妹情深,妖夭,赏他们二人黄金千两,绫罗绸缎百匹。”
云凌那朦胧胧的笑容仿佛被染上了白月光的超然洒脱,那样子太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了。宋弋阳不喜欢现在的云凌,总是猜忌她的云凌让她莫名的头疼。睥睨一切,唯他独尊的云凌让宋弋阳感觉到差距。
她不喜欢鄙夷自己的云凌。
云凌是在赏赐她,可宋弋阳却感受到了羞耻。
云凌这是在侮辱她吗。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之,可为什么还要赏赐她。
这其中的深义,宋弋阳真的不明白。
可能是因为云凌更关心郭好好陵墓被毁一事,所以,袁锡之死草草结案。
宋弋阳也落得自在。
云凌将此案交给了澹台子昭和戚如烬。
不知道为什么宋弋阳总感觉有一道炽烈似火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当她抬起眼眸,与那人对视,司空皓微微一笑。
似乎在与她友好示意。
宋弋阳似乎还记得当初她来皇城第一日就和司空皓大打出手。
他们似乎闹得并不愉快,所以,当司空皓主动示好时,宋弋阳没有推辞。
她微微颔首,挤出一丝不失尴尬的微笑。
难道司空皓是在拉拢她吗?
宋弋阳对司空皓失踪的几年很感兴趣,她很想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忽然失踪,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
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机会问过他。
方才司空皓为宋煜烈求情,明显是司空皓主动出击,难道他真的在讨好宋煜烈?
宋弋阳不想把司空皓想象成一个心机深重的男人,可是,司空皓是目前为止,她人物变化最大的一个人。
当年天真烂漫的司空皓似乎早已远去。
司空皓,到底想怎么样呢?
宋弋阳微微有些失神,似乎记忆与现实又残忍的交织在一起,让她忘记了此刻她还在殿堂之上。
“宋弋阳?”云凌不知道这个女人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干什么。他已经唤了她几声了,为什么她敢当着这么对人的面无视他,这个女人总是考验他的耐心。
宋煜烈用手肘轻轻的推了她几下,宋弋阳才醒了过来。
“陛下唤弋阳所为何事?”
“宋弋阳,你这是在无视朕吗?”
宋弋阳恭敬的回答道,
“不敢,弋阳不敢,弋阳只是在想那个逃跑的盗墓贼现在藏身何处?”
“是吗?”云凌冷哼一声,“你觉得朕这么好糊弄吗。”
“陛下何必要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