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娘陪着阿黛先去了药堂抓药,孟氏则去了洒肆,如今王家酒肆是由孟氏掌着了。
阿黛抓好了药,便同王九娘一路朝着太平胡同去。
到得太平胡同路口,便看到胡同口的茶坐上,聚着一帮子闲人,都在聊着杀人事件。
如今太平胡同杀人事件成了京中最热门的话题。
“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听说是盐务司的书吏方青,他有个族兄是督察院的御史督率方槐,这案子怕是要闹大了。”茶坐上,一个信息灵通的更夫在那里道。
而看热闹的向来是不嫌事大的,这时听到那更夫人案子可能闹大,更是一个个一脸兴奋的。
“哈,老更夫,你才晓得死者身份啊,我告诉,疑凶都已经落网了。”这时,连上一个税吏得意的道。
“真的假的?”一听这税吏的话,许多人都猛的坐直,这也太快了。
“你们晓得这事跟谁有关吗?”那税吏更是有些小得意的道。
“跟谁?”众人问。
“跟辛大官人有关。”那税吏道。
“可不是,昨儿个在王家酒肆,我还看到辛大官人跟那方青坐在一起,后来两人还吵架来着,辛大官人果然可疑。”边上有一个茶客道。
“不能吧,就算是吵几句嘴,辛大官人跟人吵嘴的时候多了,哪会就下狠手杀人,这事情不靠谱,别乱说。”边上又有人道。
“靠不靠谱咱不晓得,不过,我倒是晓得一大早,为着方青的事情,辛大官人去了南城兵马司的。随后就下了兵马司的大牢,至今也没放出来。”先前那税吏道。
众人爱听热闹归爱听热闹,但这种真牵涉到杀人疑凶的事情却并不瞎掺和。因此,这税吏的话便没人接了。茶坐上,各喝各的茶。
倒是阿黛同王九娘两人路过,听得这些话,王九娘脸上更愁了。
阿黛也皱起了眉,这可巧了,没想到这方青居然是方槐的族弟,那依着方槐那性子,说不得还真是要闹大。总之这事情还得多提防些。
两人边想着边朝胡同里走。
前面不远的牌楼此时还叫几个街差封着。路过的人都侧着身子从牌楼的另一侧过去。
尸体早已经移走了,不过,远远的还能看到牌楼下的地面上有一滩血迹。边上,杨三郎带着几个衙差正在清理着,寻找着一些蛛丝马迹。
牌楼一角的泥地上,长着一簇月月红,阿黛看到杨三郎用筷子从那月月红的枝杈里夹出一块小小的碎布。
虽然隔的远,但阿黛气机充盈,耳目特别灵敏,远远的就看到那块布。那小小的图案似乎有些熟悉,但细想之下,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见过夫人。”那杨三郎看到阿黛和王九娘过来。便打了声招呼。
“见过姐夫,不打搅姐夫公干,我同九娘姐姐只是路过。”阿黛冲着杨三郎道。
杨三郎点点头。
阿黛便同王九娘从太平胡同穿过,边走过边用气机查看着,周围的一切便已经尽她的脑海里。
不过,这些并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阿黛想找出梦中所见的宅门口。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再加上阿黛看着地上那块血迹,尸体移过来时显然还在流血。所以,阿黛推测此地离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并不太远。所以,阿黛就想在附近找找。
“九娘姐姐。那许天龙可回来过了?”两人一路出了太平胡同,阿黛又转进了紧邻着的胡同,边走,边同王九娘聊着。
太平胡同后面的巷了叫贾家胡同,窄窄的巷子子,两条胳膊打开抵着墙,发现胳膊都不能伸直,这巷子也就正好一人过的宽度,巷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
“上个月的时候回来过,后来又被辛大官人的人带去了盐场,不过,这回辛大官人牵连进这事情里,怕是盐场也将保不住了。”王九娘道。
“盐场保不保的住且不说,只要能保得命平安出来,那就是福了。”阿黛劝着王九娘道。
“可不是。”王九娘点点头。
“对了,九娘姐,许天龙和辛大官人,你心里有哪里一个?”阿黛这时又突然的问。
这一年又一年的,阿黛都十八岁了,王九娘比阿黛大一岁,十九岁了,这年月十九岁未嫁人的实在算得是老姑娘了。
所以,王成在去西域之前,曾叮嘱过阿黛,问清楚王九娘的心思,等到王成回来,那是想把王九娘的亲事定下来了,不管怎么说,京城王家没人了,这事情总得王成和孟氏多操心些。
当然,从王成和阿黛的心里来说,对于许天龙是没有好感的,就算现在许天龙已经改了很多,但有些事情一但超过了底限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所以王成和阿黛都看好辛豹,但是许天龙毕竟跟王九娘有婚约,虽然这婚约由王成做主已经算是退了,但这毕竟是王九娘的终身大事,没有九娘点头,王家这边也不好冒然给王九娘做主的。
阿黛同王九娘一前一后的前行,后面跟着杏儿。
此时,王九娘轻轻的叹了口气:“表哥是我表哥,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表姨于我有恩,表哥现在也改了不少,我希望能看着表哥成家立业之后再考虑我自己的事情。”
一听王九娘这话,阿黛明白了,王九娘心里其实早就有打算了,只是当年许天龙之母的收留之恩。所以,王九娘是希望帮许天龙成家立业之后才无后顾之忧的考虑自己的事情。
“那这想法你可曾跟辛大官人说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