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秋末还没有结束。
大魏京都的的雪,每次都下的酣畅淋漓。
下小雪的时候很少,大部分时间,但凡下雪,天上便飞舞起鹅毛般大小的雪花,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天地间就会变成一片了无人迹的素白,地上也再看不出原来的道路。
宏远二十三年,大魏下的第一场雪同样如此。
不仅雪大的酿成了雪灾,这场雪也下了足有两天三夜时间,才彻底停止下来。
雪停了,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西北风宛若刀子似的呼呼的刮着,好似能在人脸上割出几道血淋淋的伤口来。
秦承嗣如今也如往年一样,待雪一停,便被弘远帝召进皇宫,奉皇命主持赈灾活动。
因为京都位居大魏北方,每到隆冬天气便尤为寒冷,雪也下的大。
正因为如此,京都的房屋大多比大魏别的州府建的扎实。
可哪怕是天子脚下,民众的生活普遍富裕,京都也多的是只能住茅草屋的贫民百姓。
若是遇到小雪小雨还好,遇上如此长时间的降雪降雪,茅草屋肯定要倒塌,少则伤及财物,大则会闹出人命。
秦承嗣虽说负责赈灾活动三、五年,早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因为现今这场降雪来的太过凶猛和猝不及防,京都近郊的百姓伤亡较大,他也是在京城近郊待了足有五日时间,才办好一切事情回府。
秦承嗣披着深褐色的貂皮大氅,顶着猎猎北风进了致远斋时,得信的池玲珑也已经从内室中跑了出来。
见秦承嗣满面冰霜之气,头发被冻的结了冰。剑眉和长长的睫毛上也都是冰晶,池玲珑不由心疼的,伸手就要去拉秦承嗣的手。
“阿愚,你先退后……”秦承嗣微抿起唇角,面色冷峻,眸中却暖意融融。
见池玲珑不满的瞪圆了眼睛,嗔怒的盯着他看。秦承嗣解开身上的大氅。递到池玲珑手中,一边也笑着说道,“你这几天见不得凉。权且先离我远些。”
他身上都是冰寒之气,虽说内力深厚,不惧这些寒冷,然一路从京郊疾驰过来。到底身上都是冷气,手更是冰的。偏却池玲珑昨天又来了月事,娇气的受不得一点凉气……
秦承嗣抿唇轻笑,他冷冽锋利的五官线条,在此刻全都柔软下来。在晕黄的灯光照耀下,那气质实在惹眼。
清贵而从容,还多了些许舒畅惬意的浪荡不羁之气。偏嘴角勾起的那抹浅笑,带着满满的戏谑与心疼。带着几欲令人窒息的男性魅力扑面而来,直让池玲珑瞬间便羞臊的面红耳赤。
“恁的多言,你快些进去泡澡是正经。”
池玲珑面染红晕,嗔怒的推了秦承嗣进了西殿温泉浴池沐浴。
等那人下了水后,又急慌慌的回去给他找衣衫。
秦承嗣回府之前,根本没让人给池玲珑捎信儿。
昨天池玲珑倒是从墨乙口中得知,赈灾的工作不日将完成。
可谁又能想到,却是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人今天竟是赶在城门落锁最后一刻进了城,在现在回来了?
秦承嗣沐浴洗漱完毕,池玲珑满眼殷切的侍候他穿上了新的衣衫,等又亲自侍候了他用过晚膳后,两人稍事散步片刻,也进了内室休息。
这天太冷,虽说房里烧了地龙,到底不如秦承嗣这个天然大火炉拥着舒服。
池玲珑一边嬉笑的慨叹着“真暖和”,一边往秦承嗣怀中钻。
秦承嗣明知现在动情,纯属自己折磨自己,终归还是被池玲珑惹出了火气。
不由就委屈又报复似的,轻轻一巴掌拍在池玲珑小屁屁上,“阿愚,别惹火……”
池玲珑瞬间老实了,然则秦承嗣素了这几天,早就憋出火儿来,如今虽不能解渴,过过干瘾也是使得的。
邪念上来,不由就一个翻身,将池玲珑压在身下,狠狠吻住她的唇,一边也揉捏着她软软的臀肉,便泻火似的折腾起来。
两人虽没有做出过大的动作,房里却不时传出女子娇媚的,好似能拧出水来的呻.吟,以及男子难耐又压抑的粗喘声。
一听这声音,外边守着的七月和碧月,便知道里边正在忙着什么事儿了,可姑娘昨天不是来了月事?
两个丫头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却也都忍不住脸红了个彻底,简直像是要滴出血来。
内室的拔步床中,充斥满了*的气息,等秦承嗣停下攻城略地般的动作后,池玲珑早就因憋气,脸蛋红的好似火烧。
一经秦承嗣放开她,池玲珑便急迫的大口喘息起来,惹得秦承嗣一边又满眼猩红的啃.噬她的锁骨,一边也难耐的低声闷笑的说道:“没出息。”
池玲珑撇嘴不语,等到气息彻底平复下来,才又将身子完全贴到秦承嗣好似炭火般炙热的身体上。
“后日便是父亲大寿,今年可能会大办,你说,届时咱们送父亲什么礼物好?”
池仲远虽说看面相还很年轻,然则到底已经是四旬的人了。
他面上时常挂着冰冷淡漠的表情,几乎和秦承嗣一模一样,都是冷肃的让人望而却步。
可这样的人,加冠之前可能看着会比实际年龄长上几岁,也就是一般人口中的“显老”;在过了三十而立之年后,因为面目表情稀缺的缘故,面上几乎没有皱纹,相对的,便衬托的人格外年轻。
池仲远便是这类人中的代表性人物。
他面相确实年轻的很,好似和三叔池仲礼差不了多少,但说起实际年龄,池仲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