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什么凶手?”徐氏一听得萧若崇的话,却是登时就懵了。
萧若崇大步走到了徐氏的身旁,将手中拽着的那个人狠狠的往地上一扔。
那人猝不及防,便直接在屋内跪了下来。
“自然是毒害您与祖母的人。”他面色清冷,一双眼眸盯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像是淬了寒冰一般。
老夫人闻言,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要毒害我的人,分明就是清茗,证据都摆在了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清茗见老夫人如此坚决的模样,又见事情出现了转机,立刻慌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祖母!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这几日以来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您,难不成这都是在做戏吗?我对您的关心也都是发自真心的,我是真的想要维护起我们祖孙二人的感情,我又怎么可能会这样自掘坟墓的事情!”
清茗哭得涕泪横流,模样狼狈至极,“我不知道那七颜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袖口之中,也不知道我要献给祖母的玉露膏的小铜盒之上,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啊!”
清茗说完这话,萧若崇便立刻接口道:“妹妹,你且起来说话。这件事情,大哥我都已经查清楚了。这并不是你所为!娘亲,祖母,你们都冤枉清茗了。”
萧若崇此话一出,最为惊讶的人却不是徐氏,也不是老夫人,而是萧清然。
她竟不知何时萧若崇与清茗的关系竟这般好了,好到萧若崇都开始维护着清茗了。
分明之前萧若崇还不承认清茗的存在,也不把她当做妹妹,甚至还隐隐对她含着敌意。而此刻,却如此维护着她!
这一切叫萧清然怎能不生疑!
看着萧若崇那呆滞的眼神,萧清然便清楚他现在一定是被姜如心给控制了。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不能直接将解药给灌入萧若崇的口中。
徐氏听得萧若崇此话,眉头一蹙,便立刻问道:“若崇,你是在哪里发现此人的?你又怎么能够确定他就是凶手!”
“方才我在屋外听得祖母这里闹哄哄的,便料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我便立刻赶来,却不料看见门口有一人鬼鬼祟祟,竟是偷瞄着屋内的情况。我心中觉得很奇怪,便趁他不注意时直接将他抓住了。谁知这人却拼死反抗,还险些将我打伤。幸而我的武功在他之上,在费了一番功夫后还是将他抓住了。而且,我还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些东西。”
萧若崇说罢,便将他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尽数给扔到了地上,又拿起其中一个小布包递给了李大夫,道:“李大夫,你且瞧瞧,这毒是不是与清茗献给老夫人的玉露膏中的毒一模一样?”
李大夫拿起那个布包细细端详了许久,方才肯定道:“是了是了,这布包中装的粉末确确实实是七颜欢!”
他说罢,又弯下腰捡起了地上其余的布包,一一仔细检查确认了许久,过了半晌,却是惊诧道:“夫人,这里面装的便是前不久下在您药膳中的那种慢性毒药啊!”
徐氏尚且来不及惊异,便又听得萧清然道:“可是,倘若真是这样,那又要怎么解释姐姐手中攥着的那包七颜欢呢?她分明是想要污蔑栽赃我罢!”
不管怎样,这一点都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是清茗绝对无法赖掉的!
清茗也深深的明白着这一点。
故而,她抬眸毫不经意的与姜如心对视了一眼,却见姜如心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清茗便立刻会意,看来今日是势必要认下这个罪了!
她心中心念一转,复又看向徐氏,神色却是倏然一变,再不复方才那种唯唯诺诺又惊又怕的模样。
她的眸中爆发出了一种扭曲的妒恨!看的屋内所有人的心中便是一寒。
“娘,其实我的心中是有怨恨的!这一点不管是祖母还是您,又或者是清然都应当知道吧!”她说罢,便是轻轻一笑。
或许,便是因为这一点,萧家才迟迟没有真正的接纳了她。
“我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吃尽了多少苦头。原本我是不怨恨的,我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我的命如此。可当我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妹妹,自小便承欢父母膝下,享受着我十几年前都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父母亲情,荣华富贵和高贵的地位身份!从那一刻起我便觉得,是妹妹,是萧清然她抢走了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她这番话说的极其真切,而她眸中真实深刻的痛楚却又让人无法恨起她来。
毕竟清茗的这般遭遇,换成任何一个人,那都是会心怀怨恨的。
清茗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却是顺势看向了徐氏:“娘亲,我回府这么久,费尽了多少心思讨好您,我只不过是想让您能够多疼爱我一些,能够把您的目光稍稍的从妹妹的身上移到我的身上!可是娘亲,你却一点儿也不明白我的心思,因为我知道,我在您的心中,依然是连萧清然的一根头发丝儿也比不上。”
清茗垂眸嘲讽一笑。
然而她的这番话,却是宛如一把重锤深深的砸进了徐氏的心中。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亏欠了这个孩子,只是到底不是养在自己膝下的,她虽也疼爱她,可一对比萧清然,却还是与对萧清然的感情更为深刻一些。
徐氏张了张口,正欲辩解一番,却又听得清茗继续道:“娘亲,就算您在感情上不愿弥补我也就罢了,为何您连这些吃穿用度都不愿意好好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