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宝珠唤她,萧清然这才注意到宝珠已经醒了过来。
她伸手便将宝珠从地上拉了起来,仔细打量了她的神色后,方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了,宝珠?”
宝珠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似乎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在这里。
然而,很快她脸上的神色就变得渐渐凝重了起来。
她的脑海里,犹如走马灯一般闪过了一些令她觉得十分陌生的画面。
“小姐,奴婢……”
等到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何会躺在了萧清然寝卧的地上,宝珠已然惊疑不定了起来,“奴婢,奴婢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一看宝珠如此,萧清然便知道,她身上中的迷香已经解掉了,“你且仔细想想,你接触那姜如心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宝珠凝神思索许久,约莫过了半刻,她才方有些不确定的道:“有的!小姐,那姜如心身上好似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味儿……每次奴婢经过她身旁的时候总是能够闻到……还有,那个清茗最近身上好像也有了这股味道!”
萧清然听罢,心里便知,这一定就是苏如星说的迷香了。
“是了,小姐。”宝珠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犹豫的看着萧清然,踌躇了半晌,还是决定对她道:“小姐,奴婢……奴婢好似依稀听到了她们要给老夫人下毒!”
这段记忆在宝珠的脑中朦朦胧胧闪过,一时间竟让她有些不确定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你且细细道来。”
宝珠点了点头,仔细的回忆着,一边回想一边道:“奴婢有一日,路过了那姜姑娘的房间,谁曾想到……突然在里头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奴婢当时惊讶极了,就偷偷的躲在了姜姑娘房门外偷听。可是等奴婢凑近再听时,却是再也没有听见那道男声。只听得清茗与姜如心在轻轻的低声谋划着什么……”
说到这里,宝珠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眉头紧蹙,“奴婢听到……她们好似要在给老夫人的药膏里下什么毒……最后要栽赃给小姐您!奴婢本想听完就回来寻了小姐的,谁知道却突然被她们发现了。然后……之后的事,奴婢就有些不太记得了。”
看来,宝珠便是那个时候被姜如心发现然后给迷倒的。
“我知道了。”
听了宝珠这话,萧清然也毫不惊讶。清茗会下毒谋害老夫人,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从她第一日给老夫人请安起,她便发现了她得异常。
如今会这样做,也丝毫不奇怪。
这几日连日来的请安,也不过是献殷勤,为了打消老夫人对她的敌意与怀疑罢?
思及此,萧清然微微眯了眯眼。
清茗想杀老夫人,多半也是听了那姜如心的撺掇。她了解清茗,她虽怨恨自己,但却绝不会动萧府其他人。
因为再如何说,她们也是她的亲人。
她唯一想杀的,恐怕就只有她萧清然了。
她正垂眸沉思间,门外却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萧清然抬起头,却正好看见了老夫人院里玉儿匆匆忙忙的走到了她这里来。
“玉儿,怎么了?”
看着玉儿满脸急切的模样,萧清然知道定然是老夫人那里出了什么事。
玉儿气喘吁吁的走到了萧清然的面前,对她道:“二小姐,大小姐她……她拿了她寻到的药膏现在正准备给老夫人呢!”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送给了玉儿,萧清然又看向了宝珠,问道:“宝珠,你当时可有听到清茗与姜如心说要如何栽赃陷害我?”
宝珠听罢,却摇了摇头,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当时并未听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姜如心确确实实对清茗说了要在给老夫人的药膏里下毒呢!且那毒无色无味,便是连仵作都很难验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届时她们也可以随意的在老夫人的屋子里做手脚,最后再栽赃给小姐您呢!”
萧清然听罢,却是没有再深思下去,“既然如此,你便随我去祖母那里瞧瞧,我倒要看看她们是不是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直接在丞相府中谋害老夫人!”
她说完这话,便走出寝卧,快步向老夫人那里步去。
等到萧清然甫一踏入了老夫人的房间时,便见清茗从一个圆圆扁扁的小盒子里剜了一块乳白色的膏体,正要往老夫人的太阳穴上涂抹而去。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便是清茗此刻的神情。
她好似有些不安,眉头紧蹙,额头上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正要给老夫人抹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萧清然见状,却是想都没想,便直接冲了进去,一掌打翻了清茗手中的药。
清茗猝不及防,立刻便被萧清然推到了地上。
待她反应过来,猛然看向了萧清然,便道:“清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姐姐你心里清楚罢!倘若我要是再晚来了一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祖母了!”萧清然凝视着卧倒在地的清茗,厉声说道。
一旁的老夫人听了萧清然这话,几乎是立刻就回过了味儿来,她倏然便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萧清然的身旁,问道:“清然,莫不是这药膏里有……”
“祖母,这药膏里有毒!”
“萧清然你不要血口喷人!”清茗在侍婢的搀扶下方才缓缓的爬了起来。
她身上的伤尚未好全,萧清然方才那一下又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