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应声回头看去,却见一老嬷嬷手中捧着一把粘满了鲜血的短刀,疾步向她们这里走来。
“大小姐,找到了!”那老嬷嬷满脸喜色,目光冷冷的划过了萧清然,转而停在了徐静姝的脸上。
徐静姝眉头一挑,问道:“这是何物?”
“自然是凶器啊,大小姐!”那老嬷嬷几步走了过去,将人从背后抬了起来,小心的比对着伤口。
半晌,她便大声喊道:“大小姐,这伤口与刀子完全吻合!萧小姐,您还是不要再抵赖了。看您长的柔柔弱弱的,真没想到您竟敢杀人!”
徐静姝讶异的眸光在那老嬷嬷与萧清然的脸上不住的打着转,“清然妹妹,真的是你?你……你为何要如此做,可是有什么苦衷?你不要怕,说出来,表姐会帮你的。”
徐静姝一脸的情真意切,柳眉轻轻蹙起,看着萧清然的目光里透着十分的痛惜。
萧清然被她的演技深深折服了。
她勾唇微微一笑,“表姐,你怎么就不问问这把刀子是哪里来的?三言两语便认定了人是我杀的,但倘若是这个刁奴随意找来坑害我的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表姐你安排好的,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我倒霉了!”
徐静姝倒退两步,被萧清然说的这番话弄的有些尴尬。她确实有些心急了。
朝阳郡主从背后托了徐静姝一把,轻轻的对她摇了摇头,“你表姐不过是好心,你怎得这样咄咄逼人?有你这么做表妹的么!”
朝阳目露凶光,那阴狠的眼神盯死在了萧清然的脸上,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萧清然全然不畏惧,抬眸便迎上了朝阳的目光,“真是好笑!分明是表姐咄咄逼人,不分青红皂白竟就已经把罪名定在了我的头上,现在却都成了我的不是?”
她上前几步,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徐静姝,徐静姝被她身上所释放出的气场所震慑,禁不住又连连后退了几步,耳边却听得萧清然一字一句的道:“表姐,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没有杀人。”她说完这句话,便悄悄的压低了声音,附在徐静姝的耳边,低声道:“徐静姝,你收手罢,倘若你现在不收手,我保证,一会儿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徐静姝听得萧清然这般说,却反而挺直了脊背。在她看来,她安排的这个计谋简直是天衣无缝,今日萧清然一定是在劫难逃了。
她现在放的这些狠话,也不过都是最后的垂死挣扎。
到底是谁死的很难看,走着瞧!
徐静姝一把握住了萧清然的手,隐藏住了眸底汹涌的恨意,看向了那个老嬷嬷,高声问道:“高嬷嬷,敢问这把所谓的凶器,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自然是在那个关押萧小姐的房间里寻到的!”
高嬷嬷话音刚落,朝阳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听到了吧?都听到了吧!这下子你萧清然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若不是你杀了人,那房间里怎得会有那么一大滩的鲜血,还有一把这样的刀!萧清然,你别再狡辩了,赶紧认罪吧!”
徐静姝死死地捏紧了萧清然的手,一双眼眸凄楚哀伤无比,“清然,你就承认了吧,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这个人威胁你,看你长的貌美,想要把你……妹妹,你有没有被怎么样?”
她话还未说完,手却快速一动,一把撕开了萧清然的衣襟,将她细腻白皙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然而那上面,却并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为什么会没有?
徐静姝眉头微微一蹙。
今日这事有些蹊跷,有很多地方都没有按照她设想中的来。
第一,为何这大汉的尸体会在距离小别院那么远的后花园中出现?若真是萧清然错手杀了人,可她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拖得动一个壮年男子?
第二,她分明吩咐了那个大汉,叫他千千万万要在萧清然身上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届时,她便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证明萧清然已经被夺去了清白!
她和她一样,都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
可是现在……却没有。
徐静姝很是失望。若说第二条,是因为萧清然出手太快,导致那个大汉还未下手便被她一刀捅死了,这也是能够想通的。
可第一条,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因为当时,那别院的门,一定是锁着的。
她眉心轻跳,却见萧清然忽然笑了。
她笑得极其璀璨,一双晶亮亮的小鹿眼更是熠熠生辉,似有光在其中流动着。
便是这个笑,让徐静姝与朝阳心中皆齐齐生出了一股子不详的预感。
“表姐,你在找什么?没看到你想看的,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她轻轻笑出声。
徐静姝的计谋,她早已洞悉的一清二楚,同时,也将她方才那个失望的神色尽收入眼底。
萧清然的颈部肌肤,细腻洁白,毫无任何瑕疵。
“不好意思了,没有如你所愿,我并没有和你一样,变成一个残花败柳!”她压低了嗓音,用着只有徐静姝与她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徐静姝被她这句话刺激的双目一红,抠住萧清然的手臂,便大喊道:“表妹,你赶紧认罪吧!在东漓国,自己认罪尚且可以从轻发落,你这般抵死不认,届时是会遭受重罚的啊妹妹!”
徐静姝现下眼眶通红,满目的惊慌,看着倒还真是像一个真心实意担忧表妹的姐姐。
而周围围着的下人,也纷纷交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