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闻言双眸张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怒瞪着萧山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似的,然而萧山海根本没有看她,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柳姨娘一眼,她心里正一慌时,老夫人又移开了目光走到徐氏身旁:“若涵,说到底你才是这丞相府的女主人,妾室应当交予你处置。今日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哪怕是把她弄死,都有我给你撑腰。”
徐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心中万般感激老夫人,却还是摇了摇头:“罢了,娘亲,她现在腹中还有着老爷的骨肉……”
萧清然恨铁不成钢,她也走到了老夫人身边,上前环住她的胳膊,摇了摇:“祖母,这姨娘太坏了,对娘亲平时多有不敬就罢了,现在竟还敢栽赃娘亲,手段肮脏,若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弄不好咱们全家都得掉脑袋。”
老夫人嘲讽一笑,摇了摇头,冷漠道:“若不是你机灵,只怕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去了。”
老夫人顿了顿,眸中寒光乍现,她屏退了左右,又吩咐人好好照顾柳叶絮,将她带了下去。
一时之内屋里只留下萧清然和徐氏还有宝珠在屋内。“姨娘,你是不是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你做的那挡子事神不知鬼不觉么?你就真当祖母是傻子!不知道是你害的她心疾发作?”萧清然全身紧绷,目光阴冷。
柳姨娘大骇,她拼命摇着头,口中呢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知道!你有什么证据你就血口喷人!”
证据?当然是没有的。
萧清然总不可能说她是重生的,早就已经知道了柳姨娘所做的一切。
“是不是你做的,你不是已经承认了?”
萧清然翻了个白眼,心道柳姨娘原来也就这两把刷子,前世她们一家就是死在这种货色手上?
柳姨娘心口一窒,这才方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萧清然忽然觉得嘲讽,又觉得可悲。前世的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竟然死在了柳姨娘这种现在她随便挖个坑她就乖乖的往下跳的蠢货手上。
可笑。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变的更加强大。
而第一步,就是摒弃无用的善良和良知,心狠手辣,才能活下去。
萧清然眯了眯眼,蓦地看向柳姨娘,尽管她现在恨不得自己上手亲自将这个女人抽筋扒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经此一事,柳姨娘身后的人必定会按捺不住跳出来。
她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娘亲说得对,眼下她肚子里怀着弟弟妹妹,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且等她生下了孩子,再处置她罢。暗害老夫人和正妻的妾室,理应杖毙!”
老夫人听后,点了点头,又看向徐氏:“若涵,就这么办吧,生下孩子后,就将她杖毙罢。这种人,留不得。”
柳姨娘一听,立刻癫狂道:“你们怎么敢,我是山海最爱的女人!杖毙我?他第一个不同意。徐氏,你这个贱人!你女儿也是小贱人!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偏还平日装出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来迷惑别人,真恶心,跟你这个当娘的一样恶心!”
老夫人冷冷一笑,看了宝珠一眼,宝珠立即会意,上前抓住柳姨娘的下巴,用力扇了起来。
老夫人拄着拐杖,在萧清然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了柳姨娘一眼,道:“你跟了我儿子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不了解他。一个女人,和前途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见。”
柳姨娘一双眼睛死死的怒瞪着老夫人,脸上的剧痛也无法阻挡她眸底的恨意,她嘴巴动了动,口中含糊的发出几个音节:“老虔婆……你……不得好死!”
老夫人这次头也没回,直接吩咐宝珠道:“把她嘴缝了,污言秽语,没得玷了人耳朵。”
……
走出了柳姨娘那有些阴沉沉的房间后,张嬷嬷就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脸色有些不好的老夫人,问道:“老夫人,您……您看那柳叶絮和豆蔻要怎么处置?”
老夫人瞥了一眼徐氏,示意由她决定。
徐氏刚要开口,老夫人却道:“若涵,你是整个丞相府的女主人,该怎么做你从来都清楚!你若狠不下心来,以后人人都能爬到你头上来,人人都能欺负你这一双儿女。我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不能永远护着你们。”
老夫人说罢,便独自拄着拐杖走出了院子,留下一脸苍白的徐氏和萧清然。
柳姨娘有如今的胆子做这种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平日里的徐氏太过软弱,全靠老夫人撑着。
她以为老夫人如今身体不适,又加上萧山海的刻意隐瞒,定然无法处理此事了。
但她不知,萧清然早有防备,不仅早早的替老夫人预防起了心疾,还将柳叶絮也找了来。
她握了握徐氏的手,徐氏咬紧下唇,狠了狠心道:“将那豆蔻灌了哑药发卖了!至于柳姨娘的姑母……”
萧清然见她犹豫不决,不由提议道:“娘亲,那老妇人也挺可怜的,不若赏她些银子,让她走罢,今日之事也多亏了她呢。”
徐氏有些疲累的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吧。”那张嬷嬷领了命便下去了。
“娘亲,您累了吧,秋水,还不扶我娘亲去休息?赶紧再派个人去请大夫看看我娘亲的脚伤!”萧清然急切道。
徐氏摇了摇头,摸了摸萧清然的脑袋,“娘亲无事,你去看看你祖母吧。想必,她应是有些话要与你说的。”
她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