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昭唇边划过一抹微不可闻的冷笑,居然恶人先告状,反咬她一口,不是要个说法吗,索性就如她的愿,给她说法,也且叫众人好好瞧着。
苏锦昭起身将巧慈拉到严雪面前,轻轻吩咐道:“你且将轻纱遮下来,让严小姐好好瞧瞧。”
巧慈恭声领了命,把轻纱给拿了下来。
于是,一张肿的不似人样的脸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因为不堪入目,有些人都不敢朝巧慈去看。
严雪一时愣住,下意识将目光移开。
此刻,除了其他人被巧慈的面容吓得惊了色,只有苏锦铃看上去显得淡定些,不过心中却堆满了疑问。
巧慈的脸明明……
含在喉咙里的话,终是没有说话口。嘴角浮现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意。
看来,接下来是有好戏看了。
见众人似乎将目光有意无意的避开,不去看巧慈的脸,苏锦昭便又吩咐道:“巧慈,你还是将脸用轻纱遮面,免得吓坏了别人,又该说我们的不是了。”
巧慈应了一声“是”,用轻纱把脸再次遮上。被苏锦昭示意退到一旁。
严雪没想到苏锦昭会有此举,方才这么一吓,当即冒了一些火,语气带了几分不和善道:“苏锦昭,你这是何意?”
苏锦昭并未立马回答她的话,缓步走到芸璃面前,说道:“刚才失礼了,希望没惊了你。”
刚才,她无意间瞧见芸璃意外的眼神以及一张显些发白的脸色。
巧慈的脸,肿的不是正常人见了可以面不改色的。
她又瞧了其他人,这突然的举动,让在场的人着实吓着了。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刻着对她的责怪和怒气。
芸璃见她态度诚恳对自己略表关心,随摆了摆手:“无碍,不过严姐姐说的也正是我想问的,希望你可以给个解释。”
不知为何,芸璃对眼前的少女越发的感兴趣起来,连严雪好几次对她使眼色,也装作忽略掉。
苏锦昭冲芸璃点了下头,又将目光落在严雪身上,这才说道:“严小姐口口声声让我给个说法,刚才大家也都瞧见了,我的丫鬟分明比你的人伤的还重,脸好不好得了都难说,要是难以治好,这丫头没了容貌,下半辈子就彻底毁了。如此,我的人被人伤至如此,我又该找谁讨要说法?”
言语激动,说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显而易见,更像是讨说法的人。
严雪:“……”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占据上风的她,如今眼看着要被苏锦昭压了下去,她随叫出玉俏。
“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还不快交代清楚?”
玉俏此刻也是懵了,搞不清这里面的状况。她虽然打了苏锦昭的丫鬟,但不至于伤的这般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自己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
“大小姐,奴婢……我虽出手打了她,但绝对没有把她伤成这个样子,这分明是污蔑……”
苏锦昭打断道:“大家都听见了吧,这丫头承认打了人,我可没有污蔑。”
“试问各位,若是见到对自己忠心的奴仆被人欺负,是选择不闻不问,还是为其讨回公道?我不否认那日确实让人教训了严小姐的丫鬟,不过是因为对方欺人在先。如果这也要我给个说法,那严小姐是不是要先给个说法才是。”
此时,严雪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玉俏见状,忙解释道:“你胡说,我当时只是打了她几巴掌而已,不至于伤的这么重。“
苏锦昭冷笑:“你的意思是我打了自己的丫鬟,然后推到你身上不成。”
“总之奴婢说的都是实话。”玉俏一副打死不认。
话音刚落,不等苏锦昭示意,巧慈自己站了出来,跪了下来,将当日的情形说了一遍:“……回公主,奴婢的伤是玉俏打的,大小姐见不到奴婢被人欺负,这才让人教训了她一顿,并未下手重。事到如今,奴婢心里十分后悔……”
芸璃闻言,并未做声,示意她说下去。
巧慈缓了缓情绪,继续道:“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奴婢急着给小姐买练字的宣纸,玉俏姑娘却偏不让,故意为难不说,还出手打人。现在想来,要是当时大小姐没有及时赶到,奴婢将委屈忍下去,便不会有这么一出。大小姐也不会被人误会和指责,都是奴婢的错。”
苏锦昭略略扬起嘴角,巧慈这丫头没有辜负她来时的一番“指教”。
严雪皱着眉,狠狠的朝玉俏瞪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让她丢尽了颜面。
玉俏被她突然投过来的怒目吓了一跳,不敢看主子,跪在一旁,将头埋得很低。
再看其他人,之前来信誓旦旦的说相信严雪,此时皆哑了声。就连对她怨恨的潘月莲,也是“爱莫能助”的样子。
只是,这出戏还未唱完。
苏锦昭看向芸璃,说道:“公主,眼下事情再明了不过,是严小姐的丫鬟咄咄逼人在先,严雪讨要的说法,恕我无法给她。”
芸璃虽与严雪私下交好,但却是个明事理之人,个中缘由,她已看清。本来答应帮严雪讨公道的,只是眼下真相并非如她当初听到的那样,她即使有心偏帮,也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徇了私。
况且,父皇常教导她处事要公道,不能带有个人感情。她时刻谨记于心,未曾忘记。
于是芸璃念头一转,说道:“这件事确实是严姐姐的丫鬟有错在先,想来严雪自会秉公处理。”
严雪一听,眸光一怔,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