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看着温顺乖巧的女儿,想不到竟是嚣张跋扈,轻贱他人性命的女子,苏剑南满心的失望,指着苏锦铃呵斥道:“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被这么一声呵责,苏锦铃心有不甘的看着父亲,欲要辩解:“父亲,你听女儿解释,是那个贱婢……”
“住口!”苏剑南面色铁青冷哼道。
苏锦铃看了看爱莫能助的沈姨娘一眼,含泪的闭了嘴。
苏锦铃在大家眼里一直乖巧懂事,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谁知今日却因胭脂一事,连着多年来的伪装也不顾了。
苏锦昭暗自低眉,胭脂虽背叛于她,不过冲着这一点,她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于她。
此刻,张大力见状,眼睛一亮,壮着胆子说道:“大将军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在百姓当中也是颇有威望,我好好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府里,你们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否则……否则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也让别人好好瞧瞧这将军府背地里都做了什么。”
眼见父亲对此事的态度,对方说话也有底气了些,声音不觉抬高了些。
碍于父亲在场,苏锦铃多少有所顾及,下意识收敛了些。
只是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已由不得她苏锦铃一人说了算了。
更何况,父亲一向嫉恶如仇,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来,他定是十分气恼。苏锦昭注意到父亲眉头一直紧皱,他一遇到烦心事,就皱眉,这次也不例外。
想想也是,对方都闹到了府上,大是大非面前,父亲定然认得清,护短怕是不可能了。一边是至亲的骨肉,一边是坚守的信念,看着父亲为难的样子,想来,这件事对他来说算是棘手的。
苏锦昭见了一时心软,略沉思了片刻,大概不想父亲因此事而为难,犹豫之间,心中便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她缓步走上前去,对父亲缓声说道:“父亲刚回府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竟让这种事烦了你的心,是女儿的错,胭脂那丫头虽已不是我沐槿院的人,不过终归是主仆一场,父亲若是信得过女儿,倒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女儿来处理,你看如何?”
苏剑南静静打量眼前的少女,说话平稳有度,委实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倒似成熟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姐妹情深,这件事交给你,为父也是放心的。”
姐妹情深?
她倒不是为了帮苏锦铃才这么做的,要不是见不得父亲为这事烦心,且那张大力又是贪心无赖之人,一旦被缠上,倒是一件麻烦事。如此,她才不会插手。
话说,那张大力见苏家大小姐插手此事,年纪轻轻的,不过还是个孩子,实在不足为惧。比起大将军,他已然没什么可顾及的了,终归是个女娃子罢了。
张“不知大小姐要给个什么说法?”
苏锦昭嘴角勾起,反问道:“不知你今日来府要讨怎样的说法?”
这话问的张大力一愣,人都死了,他自知苏家定不会拿命诋一命,前日苏家大小姐命人给他送了些银两,以算是弥补。
只可惜,半天不到,他便在赌坊里输了个精光,当时他那个心疼的。
钱没了,女儿也没了,想到以后,张大力仔细想了一番,决定再来苏家讨要一些银子。
堂堂的大将军,财大气粗,上次苏家大小姐出手就是三百两,这次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
人一旦起了贪念,便是不易满足。
只是要多少,张大力倒没想过。
苏锦昭见他犹豫,出声道:“怎么,难不成你想一命诋一命?”
此话一出,苏锦铃脸色骤变,她想都没想的说:“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给那个贱婢偿命,她算什么身份。”
这个苏锦昭说这话,哪里是在帮她,分明是因为上次的事借机报复她。
苏剑南皱眉,瞥了苏锦铃一眼。
苏锦铃悻悻的再次住了嘴。
苏剑南既然交给锦昭去处理,自然是出于相信她的。上次圣上亲临府上,虽说中间出了点意外,终归是叫人满意的。
看着少女脸上洋溢自信的模样,倒与他记忆里那个锦昭有些不太一样,眼前的这个,他越发的看不懂。
话说,原本求财的张大力听道苏锦昭这么说,忙摆手否道:“事情到了这地步,赔上苏家大小姐的一命,我的胭脂也不会活过来。女儿一走,可伶我在这世上就没什么亲人了,孤苦无依的,这叫我以后的日子怎么活。”
又是一番看似可伶的哭诉。
听到这里,苏锦昭心头冷笑了一下。有这样的父亲,怪不得胭脂会变成那样。
说来说去,无非是要钱来的。
只是这个人贪心不足,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倘若次次如此,苏家便是家财万贯,也是填不满这个无底洞的。
张大力的意思,苏锦昭已然了于心,她面色平静的一字一句道:“说吧,多少?”
张大力正暗自叫苦,听到苏锦昭这句“多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没想到苏家大小姐竟是如此直接和爽快,他还怕这个女娃子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不到这么快就懂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多费口舌。
他想了想,脱口道:“一千两,胭脂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这么一走,我便无依无靠,于情于理,将军府也该给我这个数。”
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谁知,苏锦铃一听,却不乐意:“一千两,你干脆去抢好了,那个贱婢贱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