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心中暗想,便是我打碎的,你又能奈我何。难道要为了替苏锦玲出头,得罪如妃娘娘不成,严雪赌她不会这么做的。
苏锦昭抬眸看向她,慢慢说道:“好好的一个血如意,怎就碍了你的眼,非要打碎了它不成。”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连严雪也是如此。
未免别人误会,严雪想都未曾想解释道:“三皇子妃误会了,我说血如意是我打碎了,但没说是故意要打碎它,实则是不小心一举。再说了,至于这件血如意,我严家也有几件,回头我重新送一件新的给娘娘,也算是弥补我心里的愧疚。”
看似说得真诚无比,实则却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东西也能随便代替,那将苏锦玲置于何地。
苏锦昭望身后望了一眼,苏锦玲愣是没吭一句,平日里急得跟猴子似的性子哪去了,今日倒是能沉得住气。
苏锦昭笑了笑,说:“恐怕严小姐未必能赔得起。”
听到这里,众人眼里明显的不信。严雪更是不屑一顾的说:“三皇子妃未免太小看我们严家了,我祖父素来喜欢收藏,一件血如意而已,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区区一个府里的姨娘,能拿出来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也不值什么钱。
苏锦昭笑笑,好大的口气。
“这么说来,严家家底颇富了?”说到这里,苏锦昭话锋一转,继续说,“不过,据我所知,这件血如意,怕是严阁老的俸禄十年的俸禄都不够,严小姐说得这般轻巧,看来严家的家底颇丰啊。”
此话一出,严雪的脸色都变了味,苏锦昭这话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就连如妃脸上也没了笑意,她急着解释说:“三皇子妃莫要断章取义,我的意思是说沈姨娘区区一个妾室罢了,能拿得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依我看,这件血如意也就普通的物件罢了,我堂堂严家大小姐,难道还拿不出手吗?三皇子妃未免太小看人了。”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连她如今的身份,都不敢说这样的话,这个严雪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说大话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
苏锦昭瞟了一眼一旁脸色异样的如妃,从容的说道:“是吗?那我还真是不知道。既然严小姐夸下了海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有一事,我要事先与说明。”
说到这里,苏锦昭便没往下说了,仿佛有意停下来不说。
严雪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不屑一顾的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原本不甚在意的如妃,此刻也是认真在听的样子。
苏锦昭不打算卖关子,索性说道:“这件血如意乃是圣上所赐,难不成圣上也赏赐了严小姐一件?”
严雪:“……”
不光是严雪,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惊讶,纷纷看向那堆碎片。
听说是圣上赏赐的东西,严雪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也打着结道:“你胡说,怎么可能是圣上赏赐之物,要是圣上赏赐的,那……”说话间,她看向了一旁的如妃,好歹是圣上的枕边人,之前如妃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此时,如妃的脸上不太好看,她可是圣上身边最亲近之人,居然连她都没有发现。想想也难怪,当时听说是妾室的东西,她便没什么兴趣了,哪里想到东西竟是出自圣上那里,当真是看走了眼。
严雪本想让如妃帮自己说话,眼见对方并没有要张口的意思,咬了咬嘴唇,只得自己来:“说不定还有别的,再说了,圣上又怎么会将这般贵重的东西赏赐给苏府区区一个妾室。”
一个妾室的身份,还不足以得到圣上的赏赐,就连后宫里的妃子,只怕能得到赏赐的,除了那些得宠的妃子,其他的就不大好说了。
苏锦昭微微抬了抬唇角,慢慢说道:“”严雪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有倒是有,当初圣上赏赐给父亲,父亲又给了府里的姨娘,不过,据我所知血如意原本是一对的,只可惜之前的一件打碎了,如今,这件,也被严小姐你给打碎了,再想找到一模一样的,绝无可能。”
严雪顿时哑口无言。
此时的苏锦玲瞅着机会来了,也跟着附和说:“就是,严小姐打碎了圣上赏赐之物,若是让圣上知晓,那罪过可不轻。”
严雪涨红了脸,心也不由的慌了神,她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似想到了什么来,当即反问道:“既然是圣上赏赐之物,理应保管好才是,锦玲就这么轻易拿出送人的行经又当如何看待?若是传了她出去,被有心的人拿来做文章,恐怕不光是锦玲妹妹,只怕连苏将军也会因此受影响。三皇子妃,你说呢?”
想要以此让她担罪,只怕最后是谁还不知道呢。
苏锦昭神色如常,反倒是身后的苏锦玲顿时慌了神,将圣上的赏赐转送给别人,委实不妥。
心里正暗暗后悔时,苏锦昭却在这个时候又添上一句:“严小姐言之有理,的确不该。倘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只怕父亲会落了个保管不当之罪,甚至整个苏家都要因此受牵连。”
苏锦玲听了,拼命给她使眼色,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谁知,苏锦昭却压根不理她,完全忽视她的目光。
被苏锦昭这般无视,苏锦玲急的直剁脚。
严雪眼见局势扭转了,暗自得意,她倒要看看苏锦昭怎么解释。
苏锦昭表情平静,丝毫看不出慌乱来,她端起茶杯不急不慌的喝了一口茶,待放下了杯子,才道:“如妃娘娘这里的茶还真是不错。”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