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主道:“是又怎样?难道你竟要拦我么?”话音未落,余人凤与那中年人各自闪身逼近,两柄长剑倏然便至。梅花主似有察觉,凌空一跃避过。
余人凤二人待要逼近,苏长安二人已拦住,四人又互斗起来。余人凤瞥见一旁沈念卿,心中依稀有些印象,忙一剑挡开苏长安,喝道:“小兄弟,快快擒住他。”
沈念卿心知始作俑者乃是梅花主,如今之计,唯有擒住他方可化解武林各派之危。当下道:“得罪了。”便即施展擒拿手。梅花主知他武功高强,自己难以匹敌,转身便走。哪知沈念卿今日一战,武功已是更为精进,斗了数招,倏然点住他穴道,梅花主便即动弹不得。
沈念卿不愿与殷庆云为敌,便说道:“四师叔,你且退下,让我与苏长安来个了断。”余人凤闻言身子一颤,险些被苏长安判官笔点中。那中年人避开殷庆云,叫道:“小兄弟,你唤他什么?”
沈念卿忽然闪身而上,叫道:“苏长安,你害死了丐帮二位长老,我现在不取你性命,待会去丐帮领罪罢。”苏长安心知敌他不过,有心要逃走,沈念卿好容易碰见他,又岂能轻易罢休,飞身上前抓往他后背。苏长安挥笔攻来。沈念卿运劲一掌击在判官笔上,竟将兵刃挥成两段。跟着右臂倏然暴涨,一掌挥中他后背之上。
苏长安登时栽倒在地。
殷庆云眼见此状,长长一叹,放下了兵刃。沈念卿不愿为难他,说道:“殷大哥,你走罢。”殷庆云冷冷哼一声,不愿讲话。
这时中年人走上前去,掀开梅花主斗蓬,立时现出梅花主的样貌来。中年人陡然踉跄退步,摇了摇头道:“竟然……竟然真的是你!”余人凤惊呼出声,不解道:“大师兄,你……你为甚么要这样做?”
沈念卿顿觉茫然,心道:“四师兄唤他大师兄?!难道,他竟会是我的大师伯么?”只见梅花主微笑道:“二师弟,想不到你当年经脉尽废,如今全好了,武功更甚往昔。”沈念卿登时大为吃惊,叫道:“二师伯!”
中年人转过头来,奇道:“小兄弟,你唤谁二师伯?”沈念卿欢喜道:“你是我二师伯啊。余大侠是我四师叔。”中年人身子一颤,惊道:“你竟是三师弟的遗孤么?”
梅花主朗声一笑,道:“念卿侄儿,我是你大师伯,你还不快快解开师伯穴道。”沈念卿曾听父亲讲过,当年武林大会前昔,大师伯梅苍然突然离奇失踪,如今看二位师叔伯反应,应该不假。可是想到他谋划这背后一切,一时踌躇不定。
卓文林道:“大师兄,你……唉,你随我回去,在师父墓前请罪罢。”梅苍然冷冷道:“我何罪之有?”卓文林道:“大师兄,当年你疼爱我三位师兄弟。你……你怎会变得如此冷漠?”梅苍然道:“那全是虚假的,乃是我为了接近江北行的行经。”余人凤悲叹道:“大师兄,你怎能直呼先师名讳?”
梅苍然道:“我从来未将他当作师父看待。”卓文林摇头痛惜,缓缓道:“不。大师兄,你可知我为何经脉痊愈?我曾发誓终生不下山,今日又为何前来此地?那是因为我曾翻阅师父留下的书籍,不仅寻到了痊愈之法,更是知晓了师父留下的话。”
梅苍然奇道:“什么话?”卓文林道:“大师兄,你从未将他作师父看待。可是师父早已将你当作至亲的大弟子。师父书中说原本就知晓你的身份,乃是朝廷拱卫司收养的孩童,你故意接近师父,却是为了九幽绝学。只是师父见你天赋不及三师弟,这才传给了三师弟。你那些年所作所为,只当天衣无缝,却不知师父知晓的一清二楚。但他并未责怪你,也未告诉我三位师兄弟。”
梅花主闻言一阵默然。卓文林劝道:“大师兄,你跟我回去罢。”
梅苍然摇了摇头,神色坚决道:“不,我梅苍然是朝廷的人。我自肩负着重担,怎能回去?”卓文林叹道:“难道你真要为了朝廷。一举歼灭武林各派么?”梅苍然道:“不错。今日武林各派齐聚,正是我消灭各派的大好时机。”
沈念卿听得心中一骇。
正在这时,远处忽现出了两道身形,渐渐走到了场中。其中一人仙风道骨,白须及胸,身形高大,身着破烂衣服。另一人却是一位身材魁梧,炯炯有神的中年人。
梅苍然瞧见来人,神色颇为惊慌,便要下跪,只是苦于穴道被点,不能动弹。
那中年人大手一挥,说道:“梅苍然,传我之令,速速领军退去。”梅苍然惊道:“四皇子,万万不可。这正是替朝廷消灭隐患的大好时机。”
四皇子冷哼一声,道:“梅苍然,皇上龙体欠安。朝中一切事务本皇子均可做主。自现在起,本皇子将你逐出拱卫司。”说着看向殷庆云,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牌,说道:“殷庆云,你对朝廷忠心耿耿,本皇子命你拿这令牌,速速领兵退去。”
殷庆云登时跪拜在地,高声道:“谢四皇子恩典。”便即取过令牌,远远去了。
中年人向那道士拜了一拜,说道:“张真人,此间事了。来日我自上武当山拜谒真人。”
众人听他一说,均大惊失色。沈念卿不由得啊了一声,暗道:“难道这位竟是武当派的张真人么?”却见他手捋白须,颔首道:“有劳四皇子了。”中年人微微点头,转身上了坐骑,绝尘而去。
张三丰望了沈念卿一眼,微笑道:“故人徒孙,果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