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那个本事!”杏儿想了一下刚才周宝的大胆,说着这话也没有太大的底气。
“嗯,但是这是在西安,这样子的地头蛇,咱们以后再收拾他。但是现在却是惹不起啊。”怎么想,朱瞻垠都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也幸亏这个半路上捡来的妹妹杏儿,要不可能她早就暴尸荒野了。
只是一个偶遇,朱瞻垠在回大明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准备被买到西方的女子。那种凄惨的眼神打动了他,于是没有什么犹豫,就出钱将其买下。
贩卖人口这种事情,虽然被朱标深恶痛绝,但是从奴隶到家奴,然后到歌姬,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无时无刻的不在发生着,就连朱标生活过的另一个时空,不过也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那么依着朱标短短穿越这几十年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而朱瞻垠并不是讨厌这种行为,他府上就有不少买来的歌姬、家奴什么的,这次的善举纯粹是被杏儿的凄惨眼神打动。但是也就是这次善举,救了他的性命。
“总是在这里也不好,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要不周宝这个恶奴,恐怕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之举。”朱瞻垠考虑了一下,说道:“你能找机会出去一趟吗?”
“应该可以的。我就说去给哥哥抓药,应该可以出去的。正好刚才郎中留下一份药方,让我给您抓药呢!”杏儿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龙飞凤舞的药方来。
“那就好办,明天早上你出去一趟,西安城你来过吗?”
“来过!但是不太熟悉!没有机会出去的。”说起了这些,杏儿才想起自己被贩卖的悲惨,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
朱瞻垠此时正闭着眼睛,虽然没有看见,但是从杏儿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异样,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提起了点精神,赶快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一下,他此刻身体虚弱,恐怕经不起太久的集中精神。
第二天,杏儿装作随意的问了一声,才知道周宝一大早就被秦王叫走了,而且听院里的丫鬟说,周宝这厮,也就是下午或者晚上的空多一些,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要去侍候秦王的。
杏儿大喜,向周围几个见过的丫鬟和家仆打了个招呼,要去给哥哥抓药,问杏儿需不需要人陪着,杏儿拒绝了,而周宝走的时候也没有交代不让杏儿出去,于是事情十分顺利。
挤过摩肩接踵的东大街街,顺着和平门朝北,还是那么拥挤。水磨青砖大道被行人久踩久磨显得更其锃亮,街两旁朱楼画栋,层楼栉比,一个商肆连着一个商肆,杏儿看着那些商家用各种样式做出的匾、牌、幡、灯箱……,目不暇接,直看得眼花缭乱。
西安城因为丝绸之路商业的发展,现在已经成了五十万人口大城,真是富甲天下了。在三个月前他被贩卖,只是在车里看到过这些情景,……今天杏儿在半个时辰前路过轻烟楼、澹粉楼、翠柳楼三处酒楼,抬眼之间,已到了人山人海的弥陀寺前广场了。这是她熟悉的地方,几个姐妹当初哀求人贩子好多次,有几个姐姐还受到凌辱,才得到他们来弥陀寺上香的机会,她们不为别的,只为了乞求被贩卖到好人家,千万不要是青楼妓院等地方。
望着弥陀寺前万头攒动人流如潮的广场,杏儿盘划着怎样完成哥哥交付的任务,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哥哥的真实身份,但是知道这个哥哥是个好人,救了她的好人,并且到如今还没有碰过他一根手指。
随着涌动的人流朝弥陀寺信步走去,走过一排排算命测字摊位,有个相命先生突然拦住她,惊诧地说:“小姐面布阴云,必有大祸临头!”杏儿心里一惊,旋即冷静下来,反唇相讥道:“呸!不安好心,我看你才大祸临头呢!”
在一排明瓦廊的饮食小店,挂满了彩灯彩绸,店店相接。每个店埠门前又飘扬着招幡……店小二们用各种招数招徐顾客。呐喊吆喝,檀板丝弦,一片喧嚷。
杏儿早晨出门没有吃东西。肚子有点饿了,经不起食物香味的诱惑,便踏进一间叫做“江南粥棚”小店,要了一碗冰糖粥,杏儿是江南人,特别喜欢吃这种甜食。这是一种用粳米煮得既有稠米汤,又显得米粒分明的冰糖粥。原来以为只有江南有,谁知到竟然在西安的街上又遇见了。
一只白瓷蓝花碗往面前一放。清香扑鼻,喝一口,温凉适中,清爽甜润。回味可口。杏儿食罢,交了三只铜钱,店小二接过钱笑眯眯地说:“姑娘,味道如何?”
“不错。”杏儿顿了顿,问,“请问伙计,到北桥梓口怎么走?”
“北桥梓口就在附近。你顺着这明廊往前走,到尽头向东拐,再往前约两百步便是一个丁字路口。往东就是北桥梓口。”
“多谢店家。”
杏儿循着店小二指的方向,快步走着。从明廊向东转弯处,见沿路摆了许多卖葡萄干、哈密瓜干等小摊。然后走到一所院落的门前。
“你找谁?”门子叉着腰,喝斥着跨进门槛的杏儿。
“我找刘夫人。”杏儿稍微有些慌乱,但是还是镇静下来。连忙又补充说道:“夫人上次看民女的绣荷包绣得好,让我改日到府上当面做给夫人看。”
门子这才注意到杏儿生得水灵,色迷迷地盯着她,笑道:“哟。倒是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