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若是能够解决寒门学士的读书问题,肯定会有许多原本注定埋没其才华的人崭露头角,这读书小额贷款实乃功德无量,也难怪乎进士们,特别是出生寒门的进士会如斯的激动。
待简单的介绍完毕,崔文卿又带领众人前去参观了办事大堂,见识了诸多业务办理的经过,聆听了办事百姓们对银行的看法以及心声,感受了银行行业对整个北地四州经济社会发展所带来的便利和好处。
待到夕阳西下参观结束,陈宁陌望着已经关门歇业,里面却是灯火阑珊,正在清点账务的银行小楼,满是感概的言道:“文卿,这个银行实乃天才之构思,若我们大齐银行能够得到如斯发展,必定能够惠及亿万兆的百姓。”
崔文卿点头道:“是啊,其实比起河东银行这类地区性银行来说,大齐银行更有发展的潜质,而所承担的职能也将会更多。”
陈宁陌满是欣慰的笑道:“好在现在官家已经让你担任大齐银行的副行长,而富弼这个行长也只是兼职而已,所有即便你是副行长,其实和行长也没什么两样,相信在经过两三年的时间,大齐银行所取得的成绩一定能够朝野瞩目。”说罢,笑吟吟的望着崔文卿,问道:“对了,你准备多久返回洛阳?”
崔文卿笑道:“据说学士你们将会在府州呆上一个月对吧?”
陈宁陌点头道:“不错,怎么?莫非想要与我们同路而回?”
崔文卿笑眯眯的言道:“是啊,差不多再过一个月,安抚北地四州之事也应是完结了,自是应前往洛阳履新。”
陈宁陌颔首笑道:“那好,到时候咱们就一路出发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前去隩州一趟。”
崔文卿心知折昭肯定是邀约了陈宁陌,于是乎点点头示意明白。
血红的夕阳终于落下了青山,唯留下了一抹残霞挂在西方天际,留下一丝不舍的眷恋。
太原都知吴柔萱孤零零的站在鹏云楼阁楼四层凭栏之前,望着天边飞翔着的几只寥寥孤鸿,回想自己数月来的遭遇,不禁思绪万千。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入了房内,一身青衣大袖飘飘,脸上的青色面具在晚霞的映照下流淌着金属的光泽,配合面具那狰狞的表情尤为渗人。
似乎知道来者何人,吴柔萱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之色,她依旧保持着眺望远方的姿势,开口淡淡言道:“不知易左使此番前来,又有何阴谋诡计可言?”
“桀桀桀桀……”阴冷的笑声透过了冰冷的面具,使其听起来更为的可憎和令人毛骨悚然。
笑声方落,作为明教三号人物的易左使淡淡开口道:“听陆族长之言,似乎对本使行径颇有怨气啊,然陆族长可不要忘了,只有除掉崔文卿,令弟才能有着一条生路,而你们陆氏也才能有一条生路,此乃你我双赢之局。”
听到陆族长这个称呼,吴柔萱大觉屈辱,她转过身来望着站在面前穿青衣戴面具的易左使,美目中流淌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熊熊的怒火。
而易左使却是浑然未觉,依旧负手而立冷冷的望着她,被青铜面具遮挡住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
吴柔萱其实就是陆若萱,这两者本是同一人。
数月之前,陆若萱带领江东陆氏反抗崔文卿的安抚之举,甚至不惜鼓动异地安置之民全部离开从而要挟崔文卿,不意却被崔文卿的免税之法集中了要害,不仅依附于陆氏的佃农全部离心离德为之离去,江东陆氏也只能无奈留在了隩州。
然没想到这位易左使一计不成又另思一计,想要利用陆若萱的美貌引诱崔文卿上当。
而陆若萱从前本就是以长相普普通通的假面目示人,她真正的相貌乃是非常难得的绝世丽人,经过明教短暂的培训,原本就擅长诗词歌赋的陆若萱立即就成为了太原城内炙手可热的都知,艳名更是传遍了整个河东道。
再经过明教暗地里牵丝搭线之后,这次府州中秋雅集邀请了陆若萱赴会,并请她代为主持风雅,而她也以吴柔萱的身份结识了崔文卿,为易左使下一步的计划为之铺垫。
每每念及这一切,陆若萱既是愤恨又是无奈。
愤恨的是堂堂江东陆氏旁族,居然受制在了乱臣贼子明教妖孽的手中。
而那深深的无奈,却是幼弟的痼疾必须依靠易左使进行医治,为了幼弟,她无论如何都必须忍耐下去。
就这么沉默有倾,易左使沉闷得犹如磨刀石般粗粝的嗓音从面具中清晰响起:“陆族长,这次你做的很好,显然那崔文卿已经被你的艳名所吸引,只要我们下一步周详计划,必定能够让崔文卿上当被擒。”
闻言,陆若萱却是轻轻一哼,颇为自嘲的笑道:“崔文卿乃世间少见的英伟男儿,其妻折昭更是美若天仙,他岂会被我的容貌轻易吸引?如此认为,阁下只怕是要失望了。”
易左使暗觉奇怪,问道:“崔文卿不是想要与你秉烛夜谈么?难道还没有被你所吸引?”
陆若萱摇头言道:“秉烛夜谈乃是崔文卿为其朋友苏轼所言,至于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易左使啧啧称奇道:“陆族长容貌角色,我见犹怜,却没想到崔文卿竟没有上当?看来咱们的计划得变一变了。”
陆若萱默然无语,静待下文。
易左使沉声解释道:“崔文卿乃北地四州安抚使,加之又是折家女婿,身边的守卫可以说尤为严密,而那皇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