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点点头,却是有些尴尬。
见到崔文卿,苏凝笑吟吟的俏脸顿时一沉,美目中几乎快要冒出愤怒之火来,轻哼一声连忙转过了视线,显然不想见他,也不愿意理他。
倒是苏轼浑然未觉,大笑着迎上前去,拱手致意道:“文卿兄啊,我听荷叶说你这几天小腿微恙,一直呆在府中休息,也不知道可有康复?”
听闻此言,苏凝和宁贞都是忍不住看了崔文卿一眼,两女心思各异。
崔文卿心知不能被苏轼看出端倪,连忙从容不迫的笑答道:“无妨无妨,小病而已,自然已经好了。”说完,撩开衣摆跳下马车,以干脆利落的举动,示意小腿已经完好无恙。
只可惜他却是高估了自己,在落地的瞬间,小腿还是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若非他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车轮,非当场跌坐在地出丑不可。
即便如此,崔文卿也是痛得脸色一阵扭曲,然自己装的逼含着眼泪也要把它装完,于是乎勉力笑道:“看吧,已经没事了,看我多么利索。”
见他明明吃痛却故意装作无恙的样子,苏凝却是憋不住笑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这一笑,真如深夜昙花陡然绽放盛开,动人之景实在是美不胜收。
崔文卿这才发现苏凝其实长得非常漂亮,颜值只怕不在司马薇之下。
只是他一直念及苏凝乃苏轼小妾,未曾有唐突之心,所以没怎么注意她的容貌,加之苏凝又喜欢身穿男装,扮作书童跟随苏轼身后,容颜这才被崔文卿忽略了。
当发觉崔文卿看着自己时,苏凝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红着俏脸拉着荷叶走到一旁,又是嘀嘀咕咕的说开了。
站在府门前稍事寒暄片刻,崔文卿苏轼一行走入了府中。
刚来到正堂前,顿见堂内走出一女,宽松衣裙,大腹便便,正是许久未见的徐如水。
“崔公子……”见到崔文卿,徐如水立即面露惊喜之色,若非顾及身子,说不定已是快步下阶来迎。
“徐姐姐,许久未见,可是想煞在下了。”崔文卿连忙迎上前去,丝毫不顾忌的执住了徐如水的手儿,也是一脸高兴之色。
见状,不知道崔文卿和徐如水关系的苏凝俏脸微微有些色变,不明白得崔文卿为何突然抓住了成事非娘子的手,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懂得避嫌么?
好奇之下,她连忙低声向荷叶询问,待从荷叶口中得知崔文卿和徐如水乃是过命的交情,而当初徐如水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诬陷冤枉崔文卿的时候,苏凝这才为之释然。
徐如水抹着泪花儿,亲自将崔文卿拉到正堂内落座,又吩咐仆人上来了待客茶水。
待众人纷纷坐定之后,话题又不知不觉扯到了当初崔文卿和成事非两人合谋对付鲍和贵的事情,讲到惊险之处,不觉又激起了一阵喝彩之声。
便在此刻,成事非轻轻的拍了拍座案,一脸神秘的笑问崔文卿道:“崔贤弟,今日除了你和苏公子之外,在下还邀请了一位高朋。”
“哦?谁也?我可认识?”崔文卿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微笑询问。
成事非点头笑道:“自然认识,说起来,当初还是你令人将其送至府谷来得,莫非忘记了不成?”
一经提醒,崔文卿双目一亮,顿时想起了是谁,恰在这时候,仆役入内禀告:“老爷,姚公子到了。”
来者正是崔文卿在洛阳认识的同窗学子姚徒南。
与之同来的,还有姚徒南厮守一生的恋人君若柳。
两人见到崔文卿,也不多话,直接一个躬身大拜,感激零涕的言道:“见过恩公,恩公在上请受在下小女子一拜。”
面对如此隆重敬意,崔文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上前亲自将两人扶起,哈哈大笑道:“我说两位啊,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大小,你们就别恩公前,恩公后的了,唤我名字就可。”
姚徒南脸膛上满是正容,言道:“恩公再造之恩,姚徒南没齿难忘,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
君若柳美目盈盈泛泪,颔首道:“夫君之言不错,恩公,你就不要客气了!”
崔文卿听出了两人称呼的变化,知道他俩已经成亲,不由万分高兴的笑言道:“原来两位已是新婚燕尔,在下自当恭喜你们,然君姑娘,这么快你就开始夫唱妻随呢?”
一席话顿时让君若柳落了一个大红脸。
还是姚徒南腼腆笑道:“说起来,若非是恩公当日的相助,我和若柳岂能这么幸福的在一起,呵呵,见笑了,见笑了。”
深知事情内幕的成事非大笑道:“姚贤弟就不要客气了,要说恩情,崔公子对我和如水也是怀有大恩,不过今日聚在一起乃是倾述友情,你唤恩公崔贤弟也会觉得不习惯的。”
姚徒南明白了过来,颔首笑道:“对,还是在下迂阔了,今日得与崔兄好好喝上几杯酒聊表谢意。”
话音落点,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候,一直站在崔文卿身后的宁贞才看清楚新来之男女长相。
当认出君若柳的时候,她的眉头不由轻轻一蹙,冷声道:“竟然是你?”说完又转头看着崔文卿,不解询问,“崔文卿,此乃你当日从谢君豪府中拐走的女子吧?为何她竟在这里?”
话音落点,不知内情的苏轼苏凝均是大惊。
君若柳也认出了宁贞,轻轻笑道:“原来是宁姑娘,当日若柳能从谢府中脱困而出,还要多谢姑娘你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