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坤大漠,空灵之声再度响起。
“琨囵,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走出御坤迷林的人!”
琨囵喜,却不显露:“摄魂珠在此!”
“孩子,莫心急。再等等!”
“等?”等什么?
“看,他来了。”
琨囵惑,转身——竟是他!那个身受重伤后,被自己无情地抛弃在四方空间的占西弦。
“你……怎么会?”琨囵瞠目,说不出话来。
“占西弦特此报到。”占西弦擦身而过,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落在琨囵身上一刻。
“占西弦,恭喜你。”空灵之声用模版刻出来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同方才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琨囵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将死之人,是如何逃脱了梼杌的魔爪?还有方才占西弦那个目中无人的态度,着实是让人心生厌恶。
“你竟然活着走了出来!”琨囵终究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到底是为什么?分明受了这么重的伤!”
占西弦回头,睥睨道:“托你的福,受了这么大的背叛屈辱,我怎么敢轻易死掉?那岂不是辜负了你这一番苦心经营?”冷眸寒光,着实让人发颤。
“你不过是在逞强罢了!”琨囵明知,占西弦周身分明散发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息,可他偏偏不愿承认:“就算你活着走出来了又如何?摄魂珠在我手里,任你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捡回了贱命一条!仅此而已。”
“哦?”占西弦冷嗤:“你当真这么以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想恐吓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恐吓?”占西弦倏而大笑:“你有哪里值得我用恐吓去对待的?我不过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琨囵话音未落,只觉胸膛一阵灼烧躁动——摄魂珠有了异动。
只见摄魂珠似是受到了什么召唤,迅猛地脱离了琨囵的控制范围,飞旋至半空中,珠体吐露的昏沉冥光拂亮了半边天空。几经盘旋,摄魂珠逐渐敛住光芒,径直奔向占西弦面前,少年轻轻伸手,便将它握紧手中。
狂风四起,黄沙漫天,青丝随风溢动,两少年对立着,占西弦的眼中,是琨囵;琨囵的眼中,只有摄魂珠。
“为什么?明明是我拿下了摄魂珠!”琨囵可笑,亦可悲。
“为什么?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11人参赛,现在却只剩下你我二人,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琨囵沉浸在得而的落差感中,变得歇斯底里起来。那些失于其手的人命,于他仿若无物,不值一提。
占西弦的心,被狠狠摔进了海底。不是心静了,是情凉了。这情,是他自打出生以来,郭叔便用以灌溉他成长的情——温润柔情和恻隐怜情。
风停了,沙怠了,空灵之声响起来了。
“到底是年轻人,心性多少浮躁了些。”空灵之声响得随性,像是刻意要将琨囵的在意衬得滑稽:“既然那么想知道,就由我来告诉你答案。还记得这场挑战赛的夺魁条件吗?”
“得摄魂珠者,魁!”琨囵讷言。
“万年多来,摄魂珠一直由梼杌驻守,它们二者早已连为一体。想要得到摄魂珠,绕不开的那条路,便是制服梼杌。”
琨囵静默。
“换句话说,谁制服了梼杌,谁就是摄魂珠的主人。你自以为耍点小聪明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摄魂珠,殊不知一切不过是在作茧自缚。”
“你!是你!”琨囵倏然将矛头转回占西弦身上:“你一定早就知道对不对?所以你才会把对付梼杌这档子苦差事给揽下来,从一开始你分明就是想利用我对不对?!枉我平日里错看了你,你有何颜面高举着仁慈怜悯的旗帜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琨囵控诉着,就像一个泼妇。
“琨囵,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占西弦本是真心真意想与你合作,倘若你不生那些歪心思,那这制服梼杌的功劳自然是你们俩的,可你偏偏爱自作聪明,切断了最后这一点联系,硬生生将自己从一个战斗者变成了盗窃者。要怪,就怪你自己罢!”
字字诛心,琨囵的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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