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另一座城市里,凌若溪和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出去小小聚了个餐,又一起逛了夜市。
在热热闹闹的海滨小城的夜市上,她给小羚羊买了几件玩具,又给好朋友们买了几件工艺小挂饰。
然后,在唧唧喳喳的欢笑声和歌声中回到宾馆。一看手机,已经10点半了。
她大呼糊涂,忘了给小羚羊打电话了!
可是又一想这个点楚墨言和小羚羊已经睡了,也就不好意思再打电话了。
一边自责着,一边暗暗告诉自己:明天早上醒了就马上打电话——为此,还定了一个六点半的闹铃。
可是,到了夜里,手机却叮铃铃地响了,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喧闹,她急忙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拿起来:“喂——”
迷迷糊糊的声音,比平时似乎添了几分软糯。
那边的人却沉默了,让人几乎要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根本就没有电话呢?
“是不是小羚羊生病了?发烧了?咳嗽了?还是肠胃——”凌若溪却一下子清醒了,一把坐起来,急急着道:“你听着,如果发烧了,我带去的小药箱拿出来,第一行第一格是温度表,请你马上给他量体温,如果不超过38度,请你打开第二行第一格,给他物理降温。如果,超过38度,请你打开第三行第一格,那里有退烧药——”她的语速快得惊人,还带着一抹浓浓的焦虑。
“凌若溪——”那边的男声清醒而略带深沉,让人想起冬天里白亮白亮的冷冷的大月亮。
“你太紧张了!”他的话语还是那样冷那样微微嘲弄,可是,无端地,让人心里砰地跳了一下。
“不是小羚羊生病?谢天谢地!”手机的另一侧,她忽而轻松地释然地笑了一声。
“可是,我病了!”对面的人却忽而来了一句。
凌若溪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忽而好笑了:“楚墨言先生,我知道你帮我带孩子辛苦,可是,这样半夜三更捉弄我也很不对吧?”
“凌若溪——”
对面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出话语里的埋怨,反而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隐婚多年的老婆!小羚羊,就是我们偷尝jìn_guǒ生下的儿子!——记住了?”
异常的认真,异常的冷静!
“什么?”凌若溪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头脑突然震了一下。
这么好笑的话——这人今天存心戏弄自己,对不对?
“楚墨言,你醉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凌若溪,我很清醒!”他的声音里却带着一抹认真。
她还要说话——
“晚安!”手机里嘟嘟嘟嘟一长串的忙音,那边已经挂断了。
凌若溪这时候却彻底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
刚才——这是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要不是做梦,这些话,也太离奇了吧?
难不成自己这几天学习的节奏太累,造成了幻听?
还是孤独太久,有些,有些怀春?
平躺、侧卧、摆大字,几次差点拨通了那个号码,到底没好意思过去确认。
一问,倒要被人家生生嘲笑呢——
就这样,她忐忑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却又一切正常。
“妈妈,什么事儿?”小羚羊还在迷迷糊糊中。
“凌若溪老师,你们当老师的作息一向这么变态吗?今天周末,都不能允许我们父子俩多睡一时半刻的?”那个人说话也是带着三分睡意朦胧,还有七分的冷嘲热讽。
“嘻嘻,抱歉抱歉!您就小小原谅我一下下吧,真的是太想念——”手机外面,她一脸尴尬作揖陪笑道。
“噢,原来是太想念我了!啧啧,可怜的单相思——”他恍然大悟叹息道。
说得她不由得一肚子的火,眉心一挑:“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妈妈的哪有没有不想念自己儿子的!嘻嘻,乖儿子!”说着立刻挂断了。
这个混蛋,叫你千方百计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