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端着枪走到路风面前,冲着路风喊道:“走开!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快——”
路风眼睛微微眯起,扫视了一眼那警察。那警察眼神接触到路风的眼神,禁不住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再也说不出来,生生咽回到了肚子里。他双手虽然握着枪,但是却一点儿也找不到握枪的感觉,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手心里都是汗,脊背上也直冒冷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看路风,更不用说再去驱赶他了。
孙政福也是一名警察,并且也是一名有一定功夫的警察,能做到警察局副局长的位子,怎么说也有相当不错的能力和很强的定力,但是在看到路风眼神的时候,心里还是禁不住凛然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眼神竟然会犀利到这种程度,就像能够刺入到自己的骨髓里一样。也想象不到一个人的眼神竟然会产生让人不敢反抗的威压,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警察在自己身边,说不定自己就要随即按照路风的话去做了。但是他毕竟还是警察局副局长,震惊之下极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故作镇定地说:“我是警察长局长,你是什么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
路风一脸严肃,郑重地说:“你用不着知道我是什么人,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只有你的人先住手,场面才能控制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政福虽然也知道路风所说的是实情,但是却也不愿意因为路风这样说了自己就立刻按照他说的去做,那样警察局长的面子就没有了。看着许多手下都在看着自己,挺直了脊背说:“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指教!”
路风眉宇一耸,双目之中闪过一道寒光,厉声说:“我不想指教你!但是你要知道,再不制止,一旦发生大量踩踏事故,你就是千古罪人!不但你的局长做不成,你还会被判刑!”
路风的话,无异于当头棒喝,再一次让孙政福明白了眼前形势的严峻。孙政福虽然打心眼不愿意按照路风的话去做,但是他此刻还真别无选择,只好拿过一个扩音器器,用最大的声音喊起来:“全体警察听着,我命令你们马上住手!我命令你们马上住手!全体集合!全体集合!”
扩音器喊了几遍以后,所有的警察都停住了,向着这里跑了过来。事实上几乎所有的警察也不愿意和教师发生冲突,他们也知道教师游行是被逼无奈,甚至是非常可怜和悲哀,但是因为有上级命令,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和奖金,也不得不这样做,所以在听到了孙政福的命令以后,也都不再和教师厮打了。而那些教师,如果不是真急了眼,更不愿意和警察发生冲突,一看警察先住了手,自然也就立刻不再纠缠,场面很快平静了下来。
刚才参加互殴的人虽然很多,但是因为参加的警察手里拿的不过是警棍,也不敢下死手往要害处砸;教师手中什么则什么武器都没有,又都不擅长打架,所以有的人虽然背上挨了一棍,胸口受了一拳,腿上被踢了一脚,脸上被抓了一把,也就是个小伤小痛,没有人受重伤。
警察集合好以后,看他们的样子让人觉得非常好笑,有的帽子歪了,有的警服被撕破了,有的脸上一道一道的指甲印,有的还流了鼻血,肿了眼睛,歪斜了嘴,全都形象尽失。那些教师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说比警察还要狼狈,有的鼻青脸肿,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披头散发,有的眼镜只剩下了眼镜框,有的根本连眼镜框也找不到了,一个个斯文扫地,哪里还有一丁儿的师道尊严!
看着数百名自己手下的狼狈样,孙政福在心里一个劲儿骂娘,正在思考接下里该怎么办,那些围在他们周围的教师却突然又喊起了口号,这让孙政福简直要抓狂了,可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气氛显得十分尴尬。思考了一阵子,孙政福便掏出了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应该是向上级请示去了。
路风转过身,看着一旁脸色恢复得稍微正常了一些的夏明文说:“你现在要做是的安抚好教师,让他们离开!”
夏明文虽然不清楚路风究竟是干什么的,可是也觉得路风不是一般人,听路风这样和他说话,禁不住哭丧着脸说:“我也想让他们离开,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呀我!”
路风看着夏明文那比苦瓜还苦的脸,略一沉吟,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教育局长,今天的事情你有责任,要是处理不好,你一样会被撤职!一样会蹲监狱!”
听路风这样一说,夏明文的脸又变得一片惨绿,摊着手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真没办法呀!”
路风一脸郑重,说:“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工资,不是想闹事,你们只要在这上面做出承诺,他们就会离开,你要给他们传达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答复,否则问题解决不了!”
夏明文搓着手,叹息着说:“我没有权力给他们承诺呀!我就给他们承诺了,市委市政府不答应也没用!”
路风说:“你可以先给他们承诺,无论如何让他们先离开!然后你再向上面反映教师的心声,争取给他们应该得到的权益!”
夏明文一脸无奈,说:“我现在承诺了,上面要是不高兴,还不把我撤了?”
路风冷着脸说:“今天事情再发展下去,你一样会被撤,你一样是替死鬼!说不定还会被判刑!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