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风一惊,本能地伸出一只手去捂林妙可的嘴。林妙可的身子只剩下一只手的托着,支撑点不平衡,一下子滑落到地上。气得她狠狠地当胸打了路风一拳,嘴来喊道:“你要摔死我呀你?”
路风讪讪地缩回手去,嘴里嘟囔着:“一个女孩子家,说话怎么那么粗野,有没有教养啊你?”
林妙可气呼呼地说:“那你说我该怎么说呀?”
路风口吃了一阵子,犹犹豫豫地说:“你,你可以说我要方便呀!”
林妙可狠狠地瞪着路风,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没脑子的人,然后说:“我不是说过了我要方便吗?可是你脑子笨听不懂,我才说我要尿尿的嘛!”
路风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咬咬牙,说:“你也不是那么多事,真麻烦!”
路风这样一说,林妙可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指着路风的鼻子说:“我怎么多事了?我怎么麻烦了?吃喝拉撒睡那是人的五件事,我尿尿不正常啊?再说了,我尿尿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不要你帮忙,你干嘛那样生气啊你?生得着气吗你?你生的是哪门子气啊你?”
林妙可迫击炮一样的问话轰得路风头轰轰乱想,眼前一阵发黑,连连摆手说:“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你,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林妙可见路风又喊自己姑奶奶,自己的辈分一瞬间又高了许多,这才消了一些气,可是突然又说:“哎,你转过头去!我尿尿的时候你可不许偷看啊!”见路风转过了头去,又叮嘱说,“我让你转过头来你再转过头来啊!”
路风转过头去,心里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飞起一脚,将脚下的一块砖头踢得不见了踪影,然后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等。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听不到有什么动静,就忍不住喊道:“好了没有?”
林妙可的声音里带着些娇羞:“你,你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我,我尿不出来!”
路风忍不住想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笑声憋了回去,说:“那我就走远一点儿!”
说完就要走,身后的林妙可却喊住了他:“风哥哥,你别走啊,我,我害怕!”
路风只好又停了下来,想说一句你快点儿,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又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一阵子嗞嗞的声响。那声响虽然不大,可是却像一阵雨落入湖面,让路风波澜不惊的心一下子不平静起来。他想要闭上耳朵,可是那声音却一个劲儿向自己耳朵里钻,钻得他耳朵里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他闭上眼,脑海里却又幻出无限的遐想来。
对此时的路风来说,那声音无疑是对他一种极大的煎熬,不想听却又偏偏听得到,想要看却又不能看,想要走却又走不了,多种感觉涌上心头,真的让他一下子郁闷到了再也不能郁闷的地步。
好在那声音总算是停了下来,路风如释重负一般,总算是长出了一口郁闷之气。可是他也不敢扭过头去,因为林妙可现在还没有让他转过头来。又等了一会儿,林妙可终于发布了特赦令,向着他喊道:“风哥哥,你把头转过来吧!”
路风这才把头转了过去,林妙可有些羞羞答答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说:“风哥哥,咱们,咱们走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头微微垂着,低眉顺眼的,多多少少还竟然有了几丝儿羞赧,让路风看得感慨不已,原来这丫头也知道害羞呀!
这时候,黎明将尽,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一片鱼肚白,天很快就要大亮了。路风的手被林妙可拉着,慢慢向前走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一阵子林妙可竟然出现了难得的安静,任由路风牵着她的手向前面的一个小镇走去。
那小镇并不太大,在一条小柏油路的两旁,松散地分布着几十座高高低低的住房。路风本来是想在这里来找一个宾馆或者是旅社的,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们从头走到尾,这里竟然一处宾馆和一家旅社也没有。
当他们走到最后那一座三层楼房的时候,看到那六间楼房的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之所以能够看到这样一个院子,是因为这一处建筑那一边已经是一片宽阔的田野,而路风和林妙可走过来的这边看上去也和其他的房屋至少隔了一百米。
那个院落很大,差不多有上千个平方,而院落一边的楼房对着街的一面,红色的大门紧闭,上面还挂着一把大铁锁。看那锁,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显然这大门很久以来就不曾开过了。可是在那大门的左侧,却还挂着一个残破的分不清底色的木牌,上面还残留着几个朱漆写成的大字。路风费了很大劲才认出那早已经模糊不堪的大字,上面竟然写的是“怡和宾馆”。
看清了这几个字,路风禁不住苦笑了一下,看得林妙可一脸不解,就问他:“风哥哥,咱们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你怎么还在笑啊?”
路风本来正要说你看不出来哥这是在苦笑啊,可是突然间大脑里又灵光一闪,看着林妙可笑笑说:“你看,这里不是可以住吗?”
林妙可看了看上面布满灰尘的大门,皱了皱眉头,说:“这里这么脏,可怎么住呀?”
路风笑了笑,说:“可儿你看!这里原来就是一处宾馆,可能是经营不善倒闭了。说不定里面还可以住,咱们就进去看看能不能凑合着住上几天,我现在也睡的不行了,你也想睡了吧?”
林妙可一连声打着哈欠,懒懒地说:“我的风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