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所谓的震天雷说白了就是后世的炮仗,此时的火药简单的很,自然远不如后世,但也不知工匠们是怎么搞的,这震天雷确实响,比后世的也差不了多少,一连几发,连自家的马儿都被惊动了起来。
陈辰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店铺门前,身后是蠢蠢欲动的刘小满,刘小满的身旁是带来的四个家丁,此时家丁们紧张无比,为免自家公子冲上前线有什么闪失,不得不将其一左一右控制了起来。
对于刘小满这些纨绔们自告奋勇的前来帮忙,他并未阻止也未赞成,反正也未指望过这些人,不过用来壮壮胆助助威也是好的。
他很好奇,那王二蛮隐忍这么些天,究竟在等着什么?你连报官都不敢,难不成你还敢杀人放火?想来借你两个胆也不敢。
无需还是吓唬人那一套吧,再加上暗地里动些手脚,烦不烦?非得闹到最后有人挨了板子进了大牢才甘心么?
来了终归是好事,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落地了,早些解决早些扔到一边,这些日子他连出门都不怎么敢,怕的就是万一自己不在,小妹和那些质朴的孩子有些什么闪失。
为了避免意外,他严令小妹以及其他人暂且先留在店内,不许出来。
未过多久,一趟二十来个身影浩浩荡荡的向着自家走了过来,观其步姿,颇有些不可一世的豪气。
最前头那位自然是王二蛮。
此时那些纨绔虽然得到示警,但显然不会那么快赶来。
陈辰托着腮看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等近了一些,不由笑了起来。
不是冤家不聚首,这话一点不假,这群混混的带头大哥竟然是个老熟人。
韩进,那个几乎已消失在他记忆中的韩进,还有那个叫韩铁的也出现了。
有些奇怪,韩进家世算是不错的,但并不是曲里城中人氏,离着孙家村并不远,韩家算是乡坤,所以在县城里见着这人肯定会奇怪,难不成到县城来混了?
他看到了韩进,韩进自然也看到了他,不过韩进没有显露出半分惊讶,看来对方这些日子的隐忍不是没有道理,果然是调查自己去了。
他回过头对着刘小满说了起来。
“知道我当初与沈淼的一百贯赌局是吧,可你想必不知道我是为啥要拿命去赌那一百贯。”
“那是因为啊,因为小妹家欠了那个人……对对对,就是那个肥头大耳满脸肥肉像个猪头一眼看去就不是好东西的那人,那人名叫韩进,小妹家欠了他一百贯,他逼着孙家拿小妹去抵债。”
此言一出,刘小满急红了眼,好哇,竟然是这家伙,竟然敢打小妹的主意,爷爷今天不给小妹出了这口恶气就不是你爷爷。
可是……他左右看了看,才带了四个家丁,那群家伙还没到呢,人家二十来号人,还是乖一点吧。
“韩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陈辰站了起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韩进摸着鼻子走到他的面前。
“若不是早知是你,我倒差些认不出了。”
陈辰哈哈大笑。“韩兄这是贵人多忘事呗,陈辰这个小卒子怎又配得上韩兄记在心上?”
韩进皱了皱眉,往店里看了一眼,然后发现了店里的孙小妹,缓缓怪笑了起来。
“那日你我约定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看起来你似乎爽约了呀。”
爽约?对于这等人来说,没有由头也要找个由头,找不到由头也就硬来了,管你什么前因后果?管你谁对谁错有理无理?
他不提前事还好,提起前事反而让陈辰记起了当初这两人的嚣张,然后对其更加反感。
“对呀。”陈辰故作惊讶道。
“我才想起来,我竟然爽约了,这可怎生是好?要不韩兄大人有大量,再放小弟一马可成?”
韩进打量着他,片刻后嗤笑道:“行啊,又不是没打过交道。放你一马倒也不是不可以,你那一酒坛险些让我兄弟送了命,老是打打杀杀的不好,那咱们就商议商议,怎么个赔偿法,可好?”
“还请韩兄明言。”
“这个嘛。”韩进又打量了一眼酒坊,然后将目光落在那招摇的酒旗上。
“好大的口气,天下第一酒?”
“也好,这酒坊么,就是我家兄弟的了,有意见吗?”
陈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未接话。
韩进接着道:“这就算是汤药费了,不过二蛮吃得那些苦头还未算,还可能会有后遗症,总要人伺候的,这人嘛,孙小妹不错,我看行。”
“至于你,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自断一手也就罢了,哪只手拎坛子砸的便断哪只手,若你允了,这便是成交了。”
“我若不允呢?”陈辰淡淡道。
韩进回头扫了一眼带来的人,怪笑着大声道:“兄弟们,他说他不允?”
一阵捧腹怪笑后,韩进抬了抬手止住了笑。
“你真以为跟雷二爷认识就能吓着哥哥?若真有多大交情,怎至于由着你做一个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小酒商?怎么于二爷的亲侄儿雷东海还三番两次为难你?”
“不允?可以啊,想来你吃定了在这城里我不敢弄死你,可打你个半死还是可以的,你不是开门做生意么?要注意防水啊,听说你这酒可是碰火即燃,还有你那些孙家村里带出来的伙计出门的时候小心些啊,别摔着碰着了。”
“还有那小娘子,你得看紧些,别让她跑到谁家的床上去。”
确实是对他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