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玩……
陈辰有些沮丧,本以为来了个凯子,原来人家把他当猴子,也是来看热闹的。
只是小姑娘既然开口了,不理睬总是不礼貌,所以他客气的岔开话题。
“娘子自吐蕃来?”
小姑娘嘟着嘴,现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有些不耐。
“哎呀,你们汉人繁文缛节就是多。一口一个娘子,别扭死了。”
“我叫美多,霞扎美多,这是我哥……”她指着身旁的国字脸男子。“我哥叫桑吉,霞扎桑吉。记住了没?”
那个叫霞扎桑吉的男子看着指手画脚的自家妹子,表情有些无奈,眼神有些宠溺。
霞扎桑吉、霞扎美多,这霞扎是姓,后面的两个字是名?
既然彼此都知道了姓名,也算认识了,所以陈辰又与桑吉客气了两句,接着交谈了几句。
这几人确实是从吐蕃来的,从山那头的山那头的一个部落赶来。赶了好些天的路为的是参加这场庙会,也不是仅仅来了这几个人,还来了好些人,为了卖也为了买,也算是互通有无吧。
兄妹二人地位尊崇,这等采买采卖的差事自然是交由部落中人,无所事事陪着妹子闲逛之下见到了陈辰,好奇之下便喊醒了他问个明白。
美多似乎很不习惯受到别人的冷落,陈辰与她哥仅仅交谈了一会,她又开始不耐烦。
“喂喂,你是不是很厉害?”
陈辰愣了愣,厉害?然后意识到她问的应该是诗词,毕竟自己敢放出此等狂言,在别人心里一定会认为这个人起码还是多少有一点能耐的。
“厉害……算是吧。”他含糊其词的回道。
可是美多似乎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有多厉害?”
不待陈辰回答,她又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啊?”
陈辰无奈的挠挠头,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不好应付,难道有多厉害还能有指数来量化不成?
所以他继续岔着话题。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哪有人敢如此狂妄自称天下无敌?不过美多的汉话学的真好,连打遍天下无敌手这等词汇都知道。”
得他夸赞,美多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小得意。可惜虽然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他,但眼珠一转,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做这等事,为的是名还是钱呀?”
陈辰暼了一眼面前的兄妹俩,发现美多正瞪着眼用一脸渴望展示着求知欲,而桑吉则面露尴尬,显然他知道自家妹子这个问题不太合适,但话已出口已无法收回。
陈辰呵呵一笑,淡淡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为的是钱。”
“你很缺钱吗?”
“我没钱,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说缺也缺,说不缺也不缺。”
“那这是为啥?”
“总有人缺钱,这笔钱……我是打算拿去帮一个人的。”
“男人女人?”
“……女人。”
“哇。”美多双手抱在一起,似乎在眼冒星星。
“你为她连这等事也愿意做,她好幸福啊。”
陈辰摇摇头,面露沉思。
“美多误会了,我叫她小妹,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事实上小妹一点都不幸福,很凄苦。”
美多似是很意外于陈辰的表情和言语,依然瞪着眼,双手合在了胸前,一脸的诧异。然后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能知道,她怎么了么?是生了重病?”
很纯粹的一个小姑娘,陈辰静静看了她一会,又觉得她的目的似乎不止于好奇与八卦,似乎还隐藏着些另外的想法,毕竟再纯朴情商再低的人也不会这般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陈辰下意识的摊着手比划着。
“她应该比你小一些,今年十五岁。”
“生病的不是她,是她的娘亲。为了给娘亲治病,她家里欠了别人家很多钱,现在别人要逼她去抵债。”
美多扑闪扑闪着眼睛,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辰抽了抽鼻子,自嘲一笑。
“那户人家有怪癖,小妹到了那家去做丫环可能活不了多久。所以我想救她。”
久久无言。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
美多似乎未曾想到,只是好奇竟然牵出了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引出了这么一个苦命的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儿,所以她的眼眶渐渐红了。
所以她摇着桑吉的手臂,呢喃道:“哥哥,我想帮他。”
“怎么帮?”桑吉握起她的手。
“先莫说你无法考证真假,就算是真的,你哪有钱?你难道不知道,那些钱是所有族人的、不能动的么?”
美多摇摇头。
“我不是说的那个,我是说……那个姓沈的。”
桑吉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从你在这里停下就知道你一直怀恨于心呢。”
说完后,桑吉转过头看着陈辰。
“你在这里,可曾有人应战?”
陈辰摇摇头。
桑吉张着嘴欲言又止,几番思索后终于说了出来。
“我兄妹今日才到曲里,先去了县衙拜会,知县大人为了我二人准备了午宴,可未曾想宴席未开又来了另一个人。”
“那人姓沈,听说是个了不得的大才子,甚至在你们的东京有人听过他的大名。只是可惜了,用你们汉人的话,那便是个目中无人眼高过顶之人,有才学了不起么?小妹只是问了他几句话,就被他好一番羞辱,也就是在汉人地界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