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心仪满意地笑:“让你再没大没小的嫌弃我。”
三层楼莫离爬了足有十分钟,到了家门口放下展心仪,心跳骤然加速喘了大半天才缓过来。
体力当真不如从前了,保守治疗和大堆大堆的药物激素让他身体上的每一处器官都在已最快的速度老去。
一想到这次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背展心仪了,突然就有点难过。
莫离摸遍了浑身上下每一处口袋,竟然没找到钥匙,展心仪则不管不顾地坐在水泥地上,头依靠着墙呼呼大睡,眼看着就要歪倒,莫离扶稳了她。
口袋,钱夹到处都找了,就是没有钥匙,倒霉的是莫离平时还没有准备备用钥匙的习惯,能打开房门的就那一把。
这个时间点,上哪儿也找不到开锁师傅,气喘吁吁地重新扛起只比他轻不了多少的展心仪,来的时候怎么来的,走的时候就怎么走。
好在这附近都是居民区,打的不是件难事,拦了辆的士直奔向城东的某处小区。
“这是哪儿啊?”打死展心仪她都想不到自己那天晚上喝醉酒之后经历了多少磨难,最后终于到了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
她极力睁大迷迷糊糊的眼睛可惜无济于事,仍旧看不清眼前的建筑,所有的东西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在她眼里都在跳跃重叠。
“到家了啊。”莫离牵着走一步晃三下的她。
“少爷怎么回来了?”佣人听到客厅里有动静闻声而出,以为是老爷带着年轻的夫人参加宴会回来了,没成想看到的是许久不见的莫离。
“嘘、”莫离示意佣人小生,摆了摆手让她走开,“这里有我就行。”
佣人走了,莫离方才旋开手中的门把手,久无人居住的房间,空气中夹杂着灰尘清冷的味道扑面而来,毫无防备地砸了莫离一脸尘土。
他叫来佣人,简单的打扫了一遍房间,把展心仪扔到宽敞的大床上,这才腾出手打开阳台的窗户,脑袋探到窗户外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有多久没回来了?莫离眯着眼睛,望着脚底下这片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土地,花园里长得最粗壮的那棵树,还是他九岁生日那年亲手种下去的,那时候的他们,刚刚从低矮的平房搬到这片富人聚集的高档小区里。
他本就是怕极了孤独的人,以前还没被赶出家住的时候,晚上不想自己一个人睡,又怕被别人笑话,所以每次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别人都是锁上门窗,只有他全都敞开着。
飞虫可以随便进进出出,月光肆无忌惮的铺撒,清风伴着美梦入眠,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孤单。
展心仪早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翻来覆去把身子摆成了一个大字型,她是有多放心莫离,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哦。”莫离替她盖上被子的时候,贴在她耳边低低的坏笑说。
他本来有机会可以亲吻她倔强的嘴,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忍了又忍,跑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逼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回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