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石远把白橙橙哄到不哭,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
神色有些疲惫的白石远回到书房,一开门就看到展心仪还如同三个小时之前一样站在原地,不由皱眉。
“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橙橙看不到,不会心疼的。”
“橙橙怎么样了?”
展心仪根本没心思去理白石远的冷嘲热讽,她急急朝着白石远走过去,却因为一动不动站了太久,两腿早就没了知觉,一迈步就直直摔向地面。
有些时候,人的身体永远比嘴巴更诚实。
在白石远的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将展心仪给扶住,免了她摔断鼻子的痛苦。
展心仪尴尬地从白石远怀里爬起来,小声道:“谢谢。”
“咳嗯!”白石远清清嗓子,闷声闷气地道:“橙橙睡着了,现在方妈在照顾她。”
书房里的气氛陷入某种奇特的境地,先前的剑拔弩张因为那个小小的插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让两人都不大自在的气氛。
“叩叩叩!”
靳扬出现在门口,大煞风景地汇报道:“总裁,取证的警察已经有检查结果了。”
白石远半眯着眼看向靳扬,直把对方看得心里发毛,才长腿一迈出了书房。
“夫人,您要一起下楼吗?”意识到自己大概来的不是时候,靳扬对展心仪说话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哦,好!”展心仪目光四处瞟了几下,低着头在靳扬身边挤过去。
靳扬面带狐疑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啧啧有声地道:“不太对劲啊,夫人竟然让我叫她夫人?”
楼下,哭得几近昏厥的杨乐甜趴在沙发上,一看到白石远下楼,立刻又嘶哑着嗓子哭喊起来。
“阿远,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白石远额角一束青筋突突直跳,不耐地斥道:“闭嘴!”
好不容易才把橙橙哄睡着,要是被这该死的女人吵醒的话,他大概真的会忍不住直接宰了她!
杨乐甜骤然收声,因为哭得太狠,收得太快,岔气后咳嗽连连,那样子实在是狼狈不堪。
“白先生,现场取证的结果出来了。”戴着眼镜的小警员把一份报告书递给白石远,对他说道:“那个抱枕上有贵千金的毛发,还有皮肤组织,只有抱枕接触过贵千金的面部后才能留下这些。”
白石远面无表情的将那份报告书从头看到尾,黑眸中无波无澜,却比暴怒更让人胆战心惊。
在这样犹如暴风雨前片刻平静的时候,杨乐甜还是壮着胆子为自己解释起来。她试探着朝着白石远靠近了一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真诚一些。
“那个抱枕,本来就是橙橙房间里的,有这些也不奇怪,根本不能当作证据啊!”
白石远一潭死水般的黑眸看向杨乐甜,那深沉的寒意让杨乐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视线也不敢再与他的相交。
“橙橙房间的所有抱枕和玩具,晚上都会送到家里的洗衣房清洗消毒。”展心仪从楼梯上走下来,说出她昨晚从方妈口中得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