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
身后。
田子航带着压抑痛苦的声音轻轻响起,“言言……”
“爸,你有事吗?”
等看到田子航摇摇头,一脸欲言又止,满是关心且隐含悲痛的眼神时。
她朝着田子航咧嘴笑了笑。
“爸,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等晚上我再来看爷爷啊。”
陈墨言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或者是想要做什么!
只是心里头想要找一个地方。
她想要自己静一静,缓一缓,想要去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田子航的眼里忧色更浓,“言言,你在楼下等我,我去送你……”
“爸,我自己能行……”
“那你别开车啊。”
“千万别开车!”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响。
田子航的忧心重重被紧阂的电梯门给遮挡在了外头。
电梯里头。
陈墨言一个人靠在角落里,抬头看着厢顶。
双眼里的泪不知何时默默流了下来。
期间,电梯开开合合。
也有人走进来,也曾有人出去。
对于陈墨言的这种状态,虽然也偶尔有人略显诧异的多看两眼。
不过随即也就释然。
这是什么地方啊。
医院!
生老病死,伤心哭泣,生死离别……
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直到陈墨言随着电梯下到一楼,再到负一层地下停车场。
还是电梯停在那里不动好半响。
估计是有人进来看到陈墨言蹲在角落默默的哭而心软。
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声,“这位女士,这里是停车场,你是要出去还是?”
陈墨言的思绪总算是被唤回来一些。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还是在电梯里头,一侧闪烁着负一层的数字。
朝着对方投去一抹无声的道谢眼神儿。
陈墨言抬手按下了一楼。
车子是放在负一层的,但是她现在这状态……
不合适开车!
从一楼走出去,在大厅里头站了下,看着人来人往的,有一脸不耐烦排队的,有对着孩子直吼的。
陈墨言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在医院门口停了一阵儿。
她本来想招手招一辆车子的。
结果,不远处一辆黑色极不起眼的车子驶过来,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来。
露出一张她熟悉却又几分显的陌生的脸庞。
“你……”
“上车,想去哪我送你。”
对方对着陈墨言一挑眉,眉梢眼底全都是往日记忆里头吊儿郎当的笑。
这一抹笑意。
看的陈墨言抿了下唇,随后,她笑着点点头,弯腰上车。
车子就那么漫无目的开出去。
直到下午二点多。
陈墨言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她脸有点红,一抬头,就看到驾驶位上陈大少那张脸上夸张的笑!
陈墨言,“……”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男人啊,本以为多年没见,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性格总得有所改变或是收敛吧?
结果你看他倒好,从头到尾的,就没看他有过半点的改变!
她摇摇头,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听到过人饿的肚子咕噜噜叫吗,还有你,这车子开的可真好,都不停的,害得我想找地方吃饭都不能下车。”
“是,是我的不是。”
面对着陈墨言,陈大少语气里头充满了他平时的随意。
当然,如果细听,这份随意和以往几年前的那种随意以及不羁还是有所区别的。
只是现在两个人都没有那个心去想,去区分。
“前面是一家私房菜,听说还挺好的,请你吃顿饭?”
陈大少扬眉看了眼陈墨言,笑笑,“你可是我干儿子兼关门大弟子的亲妈,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什么乱七八遭的,什么关门大弟子?”
干儿子也就算了。
嗯,眼前这人这几年哪怕是彻底如同地球消失一样。
但总是过年过节,几个孩子生日会准时刷下存在感:
送礼物!
而且是一年比一年的东西贵重!
好像除了钱他就没有别的似的。
陈墨言一开始还念叨,后来也就只能是由着他去。
找不到人,总不能把那些东西都拒收吧?
再说了,顾薄轩可是说了,收!
即然一家之主的都说收了,那就收呗。
不过这关门大弟子又是什么梗?
她咪眼看着笑的如同一只狡猾狐狸般的陈大少,哼了两声,
“我可告诉你啊,大宝可是我儿子,你要是敢胡乱背着我折腾什么,或者是把他给带到了歪路上去,我和你没完。”威胁的话说出口,陈墨言就看到对面陈大少眼底的笑意更浓,好像是瞧着她就觉得好笑似的,这让她脸一黑,“你以后还是别和大宝见面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和大宝有见面的?”
这个时侯,陈大少终于有些好奇了起来。
他下车,帮着陈墨打开车门,手放在车门处挡着。
就怕她身子站的太稳撞到了头。
两个人一边朝着菜馆内走一边说话,“我好像从来都没暴露过吧,大宝应该也没和你说过。”
“是啊,他是没和我说过。”
陈墨言这个时侯已经坐到了靠窗的沙发椅上。
听到这话抬头冲着正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