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祁南县最大的丝绸铺子,听说布料都是他们自个生产的,从纺织到染色,再到成品,自从穿越仁兄发明脚踏织布机以后,大大提高了纺织的速度,阮家如今更是跻身进祁南县商会中的一员!
二妮眸色深了深,看来最近他们家实在太惹眼了,趁着顾家这股东风,为什么不更惹眼一些呢?二妮心里冷笑。
潘耗子说完大妮三妮就回来了,意犹未尽的潘耗子化身话唠,又把白家的事从头到尾讲给大妮三妮听。
反而传学无精打采的进了卧室,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燕子觉得奇怪,这给人贺寿难道被谁挤兑了不成?
“你怎么了?一会吃过饭再睡吧!”燕子掀开被子挪过去,靠近传学轻声道。
传学勉强露出笑容道:“没事,喝了点酒有些累了!”
燕子能感觉出传学在敷衍自己,但他这会不想说,燕子体贴的没有在追问下去。
“那我去给你熬一碗醒酒汤,你先别睡,一会喝了醒酒汤在睡!”燕子说着就顺着炕沿坐了起来准备穿鞋!
传学心里实在累,也就没在说什么,等燕子走了出去,他看着身边睁着眼睛滴溜滴溜打转的,四脚朝天乱蹬的儿子,心里一下柔软下来。
最近遇上的事着实挺多,传学一直咬牙坚持着,本来以为熬过这段日子,自家生意好起来,他就能好好歇一歇了,可是今日白家一行,反而让他心里生出无限的担忧,这一刻他知道了,他们张家太弱,要是没有二妮把顾家早早拉过来,今天这局面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传学伸出手搂着不安分的儿子,眼角红了红,他心里其实怪自己的,怪自己什么都不懂,一个家还要自己闺女才能撑的起来,他作为一家之主,却总是无能为力的很,这一刻传学心里是脆弱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他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哪怕传学在笨也清楚的感觉到他们张家此时就像一块大肥肉,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那些围着大肥肉打转的饿狼,随时都会扑倒他们,瓜分这块大肥肉!
传学心里很是恐慌,他怕,怕的不是自己丢了这块大肥肉,他真正怕的是保不住这块肥肉的同时,连自己的家人也保护不住。
上辈子他光棍一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但这辈子不一样,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有六个可爱的孩子,还有三个结拜兄弟,更别说其他好友,这些都让他格外的珍惜。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比当初听到十万难民涌进漳州地界他不得不带着家人迅速撤离漳州时心慌的感觉还来的强烈!
这种危机意识提醒着传学,要是在不站起来,谁来保护他的妻子,谁来保护他的儿女?
房间里非常安静,传学闭起眼睛,心中的胆怯、恐慌正与心底一直压抑的一丝勇敢坚强的信念做着斗争!
突然小不凡扯着嗓子哭了出来,哭声高亢,头左转右转,上下嘴唇轻轻允吸着,双脚紧登。
传学猛地睁开眼,他不能怯懦,他不能后退,他要站起来,护好他的家人,不让他们受一点伤害!
燕子听到儿子哭了,赶紧推门走了进来:“这孩子,肯定饿了,也怪我刚才忘了给喂奶!”说着把手里的醒酒汤放在炕上的小方桌上,赶紧抱起小哭包的儿子,往炕上一坐,掀起衣服,就开始喂奶。
传学想通了以后,心里升起一股斗志,端起醒酒汤猛地灌了一大口,把正在给儿子喂奶的燕子吓了一大跳:“要死了,你慢点喝,这刚从锅里舀出来,烫的很!”
可惜到底说的晚了,传学被烫的肠子都快打结了,伸出舌头一个劲的用手扇风,面容瞬间扭曲起来。
燕子赶紧指着桌子上的凉茶道:“快去喝两口!”
过了好半晌,传学才觉得好了点,眼泪都被烫的流了下来。
燕子看着传学的样子既心疼又有些好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最终无奈的道。
传学傻傻笑了笑,干脆坐在一边,等着醒酒汤晾一下再喝,其实他今儿并没有喝几口酒!
冬天的雪说下就下,很是任性,初下雪时,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一下就整整一晚上。
早上起来推开门一眼望去,到处披上了银装,院子里几棵树木上都自豪地绽开了满树银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微紫色的光芒;而落光叶子的梓树枝头,则垂下了许多玲珑剔透的银条儿;枝头的喜鹊竟陶醉于旖旎雪景之中,一动不动的停了许久,才潇洒地飞起来,蹬落一片雪霰,然后便“叽叽喳喳”地欢叫起来。
庭院中,十几只麻雀蹦跳着,正在雪中觅食,因为二妮的突然出现机警地扭头四处查看,然后在一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吓得扑棱着翅膀齐齐飞了起来。
空气里夹杂着丝丝寒冷,二妮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这才感觉的一丝暖意!
“呀!这么厚的雪?当家的你赶紧起来,咱们赶紧把院子清理出来,这一会吃过饭,夏家可就来了!”燕子扯着嗓子道,心里急的不得了,站在雪地里,一时间反而没有察觉到冷!
王宝财提着大扫把从大门口进来,赶紧道:“夫人,是不是要扫出来一条道,这巷道里各家门口都没清理呢?”一早上天刚亮,他和爹就起来扫雪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