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时一诺的话任正绯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对张赢天道,“哥哥,那小子比你坦诚多了,其实你们两个是同一种人,只不过他说到做到,你即便不说也会做到,对不对?”
张赢天却摇头,“不对。”
“为什么?”
“因为我有顾忌,而他没有。”
任正绯看向时一诺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兴致,“不如说是你比他追求的东西更多,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想要,正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罗兴欣赏的看着时一诺,“好,有年轻人的气魄,有仇必报。看来我是阻止不了你了。”
时一诺从这句话里好像听出了点什么意思,罗老爷子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难道罗飞背后的主谋和他有又什么关系?
“你没必要阻止,这件事跟你也没关系,有时候该放手的就要放手,不然管的事太多到棺材里都会死不瞑目。”
罗兴看着时一诺说道,“年轻人,凡事说来容易做来难。既然你不愿意善罢甘休,那就来吧。”
“啪啦……”
枣木拐杖被扔到了地上,罗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张赢川赶紧问道,“罗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罗老爷子眼角的皱纹绽开,“你们不是想知道罗飞的目的是什么吗?我来告诉你们,是我让罗飞绑架梓瑜的。”
“什么?爸,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爷爷你在说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任正绯和张赢天似乎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这话的可信度几乎没有,那罗老爷子说这话什么目的?
“是你?”时一诺也吃不准这老头唱这么一出戏要干什么。
“怎么你不信?”
时一诺一副欠扁的样子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老头就什么话都敢说。”
“一诺!”罗梓瑜叫了一句。
时一诺无奈耸耸肩膀也没招了,“理由呢?绑着玩呢?”
这似乎正是罗兴想看到的接过,也不回答时一诺的问题,“先叫警察还是先报仇你看着办吧,我绝不还手。”
不只是时一诺,连张赢天和任正绯都看傻眼了,这算什么?滚刀肉啊,堂堂罗家老爷子居然在碰瓷,而且碰的很成功,连时一诺这小子都不敢去扶,场面被这么被镇住了。
“老头你这何必呢?啊。查出幕后是谁不也是替你孙女报仇吗。”时一诺坐下来搂着罗兴的肩膀商量似的说道,“你拿脑袋把事给扛了,就咽的下这口气?”
罗兴乐呵呵的笑道,“咽的下。”
“不心疼你孙女?”
“她平安无事回来了。”
“艹!”时一诺气的大骂一声站起来有种想砸点什么东西的冲动,可是想想这是在别人家里,砸坏了东西是要赔钱的。
罗兴也不管他,捡起拐杖转身往后面走去,还不忘提醒道,“不报仇那我可走了,要报仇随时过来,反正我平时也不出门,来了正好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解闷。”
虽然不知道罗飞的背后是谁,可张赢天很隐约感觉到那个人一旦被揪出来,就会出大事,而且现在看来和罗老爷子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被他这么一搅和,说是碰瓷也好,说是耍老泼皮也罢,居然就不了了之了,谁都没办法。
“我去他奶奶个腿的。”时一诺气的转身就走,吓的罗飞一哆嗦还以为又要打自己,“走!”
张赢天对任正绯递了个眼神,“走吧,热闹看完了。”
“一诺。”
就在时一诺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被罗梓瑜叫住了,时一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伸手向背后挥了挥,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去。
夜已深,头顶众星捧月高挂苍芎让站在下面的人显的格外渺小,也许人本来就渺小,只是太自负让人忘了这点。
张赢天盯着风点了根烟,问时一诺要不要,时一诺摇头,“张少,搭个便车怎么样?”
“这里没有张少,只有老朋友张赢天。”
其实十年前时一诺和张赢天算不上熟,只是互相认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翘楚,名门之后,谁知道十年后各自的身份都发生了变化,可能张赢天对时一诺是同情,也或许有欣赏的成分,想结交这个朋友。
时一诺拉了拉车门发现拉不动,使劲一拉车居然拉着张赢天和任正绯两人跑了,速度那个快啊,跟家里着火了一样追都追不上。
“喂,老子还没上车呢,妈的等等我!”任凭时一诺叫破了喉咙车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车里张赢天奇怪的看向任正绯,任正绯则看着后视镜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刚开始还觉得他挺有意思,现在越来越讨厌。”
时一诺站在山头上把能骂的人挨个骂了一遍,连老天爷都没放过,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给你十分钟来接老子。”
蛋蛋刚躺在床上连轴转了一天一夜早就扛不住了,忽然接到电话真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哭丧着脸说道,“教官……我刚躺下。”
“不来我把你在基地闯女厕所的事说出去,自己看着办。”
蛋蛋立马一个翻身爬起来拿起衣服就往外面跑,“当时和那帮王八蛋喝高了,你怎么又提。”
下山的路上蛋蛋点了根烟提神,问明之后发生的事皱着眉头道,“就这么完了?罗飞没有作案动机,罗老爷子更没有,肯定还有其他人。”
时一诺打开车窗感受着夜晚清凉的山峰,“难得你小子脑袋有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