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从前一阵子大金国围攻盛京府,到辽东省失落,还是今天西凉关上的战事,都能够看得出来,这掌握朝廷兵权几十年的徐家,真是越来越腐朽了。
以往的西域,和大明国之间可以说是和睦相处,彼此互市,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因为大明**力强大。而现在,军力衰弱,西域诸国自然不满足于平等互市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劫掠资源壮大己身。
更何况,这一件事有着之前大明国与大金国休兵止战的影响,因为大明国与大金国之间停战,并提出和亲的策略来,就意味着大明国向大金国示弱了。这也就意味着,今日的大明,早已是中看不中用了。
西域诸国本身就强于大金国,虽然是一个个的部族联合体,但却无比的团结,此时见到大明国战败了,又怎么会放弃进攻大明国的机会呢?
然而,西域诸国与大金国又有着本质的不同,大金国的目的是为了掠夺土地,而西域诸国则是为了掠夺资源。换句话说,西域诸国除了土地之外的需求,更重要的是要在双方贸易之中,建立一个不平等的关系。这种不平等,自然是要西域诸国获利高于大明国。
长久以来,由于大明国对外政策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在西域一直都是只有一个通商互市的城镇,这就限制了西域诸国的发展。站在统治的角度上来看,西域诸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开大明国的国门!
朱勉并不关心西域诸国的目的,他关心的是这一过程中大明国暴露出来的问题,外戚、皇上、党争的问题,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了!
陈安已经从重阳宫中退出,趁着夜色,他快速出宫,抄近道前往了徐国公府上。这是紧急军情,容不得他半点迟疑。而至于明天朝堂上,徐国公会不会将这一件事上奏,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次日的早朝,这是朱勉将近半个月以来,第一次上朝听政,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身后搭着一个帘子,后面坐着的是太皇太后徐氏,她在垂帘听政。而在朝堂中,左侧区域的上首处,则是坐着徐长恭,他身上的一柄佩剑,和他手中的拐杖,完全不相称。
剑履上殿,殿前免站赐座,这就是徐国公的特权,甚至是他出入宫门的礼仪,都堪比皇上。老而不死是为贼,在朱勉眼中,徐长恭就是这样的人。
众臣朝贺,辅政大臣禀明朝政,但却轮不到朱勉评论发言。听着徐氏和徐长恭,对奏疏内容进行裁决,这让朱勉如芒在背,难以忍受。
朝政的内容,自然是各省的奏疏为先,一项一项的来,很快六部之事就处理的差不多了。当最后一件事也处理完毕后,朝堂上便是陷入了寂静中,看那个样子是众臣等待退朝。
朱勉见此情况,等了半天,便是明白过来,看样子徐长恭是不准备把西域诸国进攻西凉关的事情,拿到朝堂上讨论了。
“朕昏迷不醒有些时日了,这大明国的各处事情,还真是多啊!”朱勉打着哈欠,装作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昨天夜里做了个梦,梦到西域铁骑,在西凉省的荒漠中驰骋着,唉,朕自继位以来,还不曾听到过关于西凉的事情,众位爱卿,你们有没有什么西凉事情可以说说,给朕讲讲?”
他像是在半开玩笑一般,只是话音刚落,金銮殿中的徐长恭,便是脸色一愣,旋即不着痕迹的用双眼扫了一下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些武官。
众臣听着朱勉此言,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往常的这个时候,都该结束早朝了,怎么眼前的小皇帝,非但,没有让司礼太监宣布散朝,反而主动的去关心其西凉省的事情。
这是个什么情况?
众臣心里疑惑,但又不敢讲出口,有些徐家之人,将目光望向了坐在金銮殿上的徐长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者说是想要从徐长恭那里接收信息一样。
“西凉是个好地方啊!那里虽然是荒漠之地,但有天山雪水的灌溉,却是造就了无数个绿洲,其中盛产的瓜果,甚至都能够卖到京城蓟州来!”
此时,朱勉的言语出口,让众臣更是奇怪起来,怎么龙椅上的小皇帝朱勉,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提起西凉省,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若是将来有时间,朕真的想要去西凉省巡视一番啊!那里的风土人情,与中原之地,又是有些不同,是不是?”
“皇上,出巡乃是大事,耗费巨大,臣建议,微服私访可以,但大规模的出巡还是要禁止的。否则的话,就会劳民伤财!”
公孙庆国站了出来,他手里握着户部,管理着国库,几乎每一句话都或多或少的提到银财两个字。换句话说,不管大明国的现状怎么样,公孙庆国处理事情,都是按照国库存银多少去做的。
只是,朱勉听着公孙庆国的话,脸色一黑,心中不由地骂起来,娘希匹的,老子身为皇帝,银子出巡西凉,你怎么就把这劳民伤财的昏君罪名扣在老子身上呢?
“朕也只是听说罢了!”但不管怎么说,作为皇帝,朱勉容人的气度还是有的,“不妨就由你公孙庆国,从民政、军政等方面来说说,这西凉省的近况如何?”
“臣未曾去过西凉省,因此不敢妄说!”公孙庆国走出班列,“虽然身为户部尚书,但是很惭愧,臣甚至是连西凉省的基本人口数量,都难以搞清楚!”
朱勉听得明白,公孙庆国是在自曝其短:“无妨,西凉省毕竟是兵部直辖的省份,你不知晓也是正常的。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