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之间,朝堂门口,却是传来了司礼太监的吆喝声,显然是太皇太后徐氏要来到朝堂上,插上一脚今日的朝会了。
听着这声吆喝,朝堂上的一部分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一部分人则是不住的摇头,唯有朱勉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但他又不得不赶紧起身,走下龙椅,到了朝堂门口赶紧施礼:“皇祖母,孙儿这里有礼了!不知今日,皇祖母为何驾临朝堂,难道有什么良策,助孙儿破敌于边关之外吗?”
“近闻辽东战事,连续失败,恰逢大金国的太后来了一封信件,其中的意思,哀家特意来朝堂上,与众位爱卿商议一番。”
太皇太后徐氏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着身边的小太监拿出一份帛书,递给了朱勉。很显然,这就是她口中大金国太后的那封信件。
朱勉闻言,面色有些难看的接过帛书,他心中有着万般的抗拒,但终究是不能抵挡徐氏的威严,便是展开帛书,缓缓读道:“今辽东大战,双方损失惨重,念及大金与大明,本是手足兄弟,当结为亲家,故而公主入嫁,以止息战乱!诚以辽东省为聘礼,约定明年二月二日公主起行,如若不然,三十万铁骑叩关,玉石俱焚!”
朱勉一边读着,身子一边颤抖着,这是来自于大金国太后的信件,不是什么和平协议,而是一封威胁信。
作为皇帝,朱勉太清楚为什么大金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与大明国进行通婚,维持暂时性的和平,其目标是要扫荡周边各处小国,以扩充自己的势力。但若是一直与大明国对抗,对于大金国来说,百弊而无一利。
毕竟,与周边各国比较起来,大明国的国土面积纵横万里,这也就意味着在抵御外族的入侵中,有着极为深远的战略迂回。况且,大明国虽然现在国力不大强盛,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金国想要跟大明国持续耗下去,其国力绝对难以撑下去。
但若是大金国将周边小国吞并下去,那么它就有和大明国叫板的实力了。
这样的野心,朱勉十分清楚。不光光是他这个少年天子看得明白,朝堂上的一些人,听着朱勉读出了帛书上的言语,也自然明白大金国的意图。这是在利用与大明国停战的时间中,去吞并其周边小国以进一步扩张自己的势力。
“皇祖母,这等信件,也值得拿上朝堂来讨论吗?大明国的众臣,绝不同意和亲一事的。”朱勉很清楚信件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那就是利用和亲的名义,来实现一个短暂的和平,“大明国向来不与外国和亲,也不向外国割地赔款,宁可战败丢了辽东省,也要保持自己的骨气!”
朱勉说的这些话,很多大臣都是暗中点头表示赞同。太皇太后徐氏突然出现在朝堂上,又是带着那封信件来的,其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利用和亲一事,来解决辽东省的战场情况。
然而,徐氏作为太皇太后,纵然身后有着徐家这个外戚力量,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很难理解大明国开国至今的不和亲等祖训。那是一种骨气,若是一个国家连这点宁可战败,也绝不向人低头的骨气都没有,那么这个国家迟早要灭亡。
“众位臣子,切莫多说,且听本宫所言!”众人还来不及附和朱勉的话,就被太皇太后徐氏打断了,“大明国现在国力贫弱,难以调动一兵一卒抵御边关威胁,因此辽东省被大金国攻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这一过程中,必定会使得百姓黎民大受损失。故而,为天下苍生计,我们可以按照金国太后帛书上所言,将辽东省作为嫁妆和平的转让给金国,同时皇帝你娶了他们的公主,以结秦晋之好,也就相当于是大明国与大金国之间,从今往后是亲戚国家了。”
“这样子一来,大明国也就可以换来短暂的和平时期,皇帝及列位臣工,也就能够集中精力用以内治了。”
太皇太后徐氏的一席话,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以至于众多倾向于徐家的臣子,他们的态度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心中也在不住的感叹着,幸亏太皇太后精明能干,否则的话,大明国不知道会遭遇到怎样的境况。
事实上,在这些人的心中,辽东省于大明国来说,可有可无。那里本来就是多民族混杂的地区,难于管理,且地域贫瘠没有什么粮食产量,反倒是每年都需要京城发粮补给。换句话说,辽东省就是大明国的一个包袱。
然而,不管这些臣子怎么想,朱勉始终都是皱着眉头。他是有骨气的人,也明白大金国的真实目的,因而绝不可能答应和亲:“皇祖母,朕还没有到娶亲的年龄,不能与大金国联姻!”
尽管朱勉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在场面上,他还是要婉转的拒绝。
“更何况,天下臣民,没有谁愿意让一个异族女子成为大明国皇后的!再者说了,天下士子与朕一般骨气,绝不可能答应大明国与大金国和亲的。如果朕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朕将会是天下的罪人,是大明国列祖列宗的不肖子孙!这些罪名,作为皇帝的孙儿实在是担当不起!”
“皇上,你别忘了,身为一国之君,首先要考虑的是百姓们的生死,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辽东省的百姓被大金国的铁蹄蹂躏吗?仁而爱人,儒家之精义,哀家看你是白学了!”
太皇太后徐氏脸上流露出流露出不悦的神色,手中的龙头拐杖,猛地磕了一下朝堂上的地板,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