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祝永春的言语被卓文超打断,这让祝永春有些不爽,再者卓文超讲的那几句谶语,正是他要说的。
“国之将亡,谶语流言,惊现于世,如同记忆中的一样,大明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听着场中那一句句的谶语,朱勉越发心惊胆战起来。他还没有真正独掌乾坤,未曾看到真实的大明国,此时此刻,望着白纸的那几个词,朱勉不由得直摇头,大明国表面太平,内在恐怕已经是崩溃进行中了。
“朕不想做个亡国之君,这些问题,相信朕有能力解决!那些谶语虽然意思难解,但是稍微用心一点,便会明白,是在暗示着大明国走向灭亡的过程。古时候的谶语是无解的,现在轮到了朕面对这些谶语,朕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努力,打破这些谶语。”
“不,应该是依照朕的能力,绝对能打破谶语流言,为大明国带来光明前途!”
朱勉在心中自语,事实,从朝堂诸多事情来看,大明国并不太平,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谁也无法确定,大金国来使被拒绝之后,大金国会不会借着这个由头,攻伐大明国西北边疆呢?
若是说起国内的,不妨回过头去看,这几年以来,南旱北涝,不是地震的就是海啸的,不是洪水的,就是干旱的,都快将大明国折磨的体无完肤了。
但对于朱勉来说,谈起如何治理这些事情,却是为时尚早。
场中众人说来说去,梆子声也响了数次,这几个人都没有说出朱勉心中所想的事情。
白纸之,朱勉重重的写下了两个词,“党争”和“外戚”。
自古以来,一个朝代如果出现了党争,那么这个朝代也就离灭亡不远了,比如说数百年前的大夏朝,就是亡灭在党争之手。
也许大明国党争,外人并未察觉出来,但高坐深宫的朱勉,却早已是卷入了其中。一切权力的斗争,都是以他这个皇帝为中心而展开的,谁能控制皇帝,谁能做首辅,谁就有权力,从而扩张自己的势力。
“庸碌君王最怕党争,党争之下,必然亡国而圣君呢,却最希望看到党争出现,因为这样子,身为一代圣君,可以利用党争来平衡朝堂各方各派的政治力量,从而将大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朱勉在白纸又是写下了两个字圣君,纵观历史长河之中,千古一帝常常出现,明君昏君各朝各代也都出现过,庸君更不必多说,但惟独没有哪位皇帝被称之为圣君。
他想做圣君。
文会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诸多学子抒发着自己的看法,朱勉听的真切,对于这些人的才识,他心中也大概有了数。这一场文会,远远不止是在探求大明国暗藏的问题,更多的是朱勉对这些士子考生的才识考察。
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光光有性格看对眼的,还要有相应的才识,对于这些,朱勉心中还是明白的。
梆子声不断响起,朱勉在白纸记录了很多问题,也写下了诸多感想,这是他今天的收获。文会结束的那一刻,朱勉更是感觉自己成熟了不少。
鸾凤玉佩最终被一名叫欧阳风的学子夺得,也算是这一场文会,有了真实的结果。
文会结束以后,朱勉下了楼,与众人交谈了许久,方才离开。尽管在交谈之中,众人不断询问朱勉的真实身份,但都被朱勉巧妙的转移话题,没有暴露自己。
他并不想引起太多的麻烦,若是身份暴露了出去,那这一趟微服私访,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此时,天空之,已然夕阳西下,火红色晚霞,描绘出一幅极美的画面。街道之,行人渐渐稀少了起来,坊市之间,买卖的吆喝声也逐渐停了下来,蓟州城即将入夜。
张生全驾着马车转过几条街,路过城隍庙,正要去往皇城的神武门之时,忽的街头巷尾之中窜出了十数名黑脸大汉。他们身着衙门官服,腰佩大明官刀,头戴官府公差帽,径直走向张生全,将马车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阻拦我家公子车驾?”张生全下意识的勒紧缰绳,马车也在此时此刻急停了下来,“天子脚下,你们胆敢抢劫吗?”
“车的,给本官下来!”为首的一人,人高马大的,正好挡在马车前方,“本官接到奏报,说你等在青云阁之中吃了一顿白食,价值八百两纹银,现在要将你等带往蓟州府衙,仔细审查!”
“吃白食?”朱勉缓缓走出马车,“你等是什么人,竟然在此阻拦本公子车驾,难道……”
“徐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朱勉正要继续说下去,却是被人打断,他循声望去,便是见得一名少年从众多公差中走出。定睛看时,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朱勉在青云阁之前起言语冲突的高虬,此时朱勉已然明白了一切,眼前的公差之人,必定是高虬找来报复自己的。
“本公子跟踪了你多时,总算到了这么一个僻静之处,就算把你打杀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
高虬的脸色越发的阴狠,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朱勉。或者换句话说,刚刚二人言语冲突之后,高虬就已经在布置报复计划了。
闻听此言,朱勉的神色却是显得极为淡然,他已经将高虬看作一头死猪:“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高虬公子啊?怎么,又来找骂了?”
“哼!你别得意,这些个公差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人,我看你今儿个能逃到哪里?”
“逃?本公子就没有想过要逃!顺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