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耶律钦被抓了?”群芳苑内,柳音音刚坐下喘口气,兰月就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将得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听得在场众人大惊失色。
“是啊,听说是少汗谋权篡位失败,所以被大汗抓住了,被押入大牢择日问斩。”兰月将飞鸽传书的纸条递给了柳音音,看得她脸色忽明忽暗。
以她对耶律钦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谋权篡位的。他是少汗啊,只要他不出错、不犯错,那个大汗的位置早晚是他的,用得着抢夺吗?
这分明……
“一定是耶律钦调查前可敦一事走漏了风声,所以招来了杀身之祸。我答应过他,要助他一臂之力,现在不能坐视不理。”柳音音站起身,心急地在屋子里来回打转。
这个社会的通讯太不发达了,随随便便传递一个消息都要十天半个月,能她再得知点什么消息,估计耶律钦都已经被问斩了。
这可怎么办?
兰月一路上心急火燎地跑着,现下喘了一口气之后,就分析道:“我觉得他现在应该不会被问斩,但是他这个少汗的位置怕是不保了,可能还会被关押几天。毕竟,他也是大汗的亲儿子啊,就算大汗有意撤了他的少汗之位,也不用非要杀了他。”
柳音音很同意这种说法,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兰月,我之前收编的那些土匪,现在在哪儿?”
“西郊大营,跟着士兵们一起训练呢。”
当时情况紧急,她也不知该如何安置那些收编的土匪,只要全权交给林申处理。没成想,倒是被带进了正经的军营。
“小姐,是要启用他们?”
柳音音点了点头,整个人靠在窗棂上,看着外面的景色,说出自己的盘算。
“耶律钦出事,我想亲自去回纥走一趟。这一去免不了要带些人手,我想带着他们一起去,也算是开始培养他们。另外,相府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想安排一个人进去,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主持大局。这种情况下,我在皇城里必须有一个根据地。”
柳音音看了眼木春,“我打算近几天在城中心盘下一间铺子,稍微大一点,最好是上下两层的。这件事交给你办,越快越好。”
兰月点头领命。
柳音音又看向木春,目光柔和中带些一起期盼,说道:“木春,你一直在大户人家做事,对于后院的掌控一向很好,我很欣赏你。相府如今的情况,除了我以外,再也找不出主持大局之人。可我打算去回纥,所以相府的事情想交给你,你的意下如何?”
木春愣了,看了一眼兰月,见对方冲着她笑,眼角眉梢都是鼓励和加油。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过小姐。”兰月见木春傻眼了,上前推了她一把,打趣道:“你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还不了解她的行事作风?既然小姐这么说了,就一定觉得你能胜任。”
柳音音也笑着点了点头,她看着木春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慢慢的喜极而泣,最后又摸干了眼泪,郑重地点头承诺道:“夫人放心,木春一定帮您看好相府。”
柳音音上前拍了拍木春的肩膀,很满意她的答案。
“我相信你,加油。”
月色朦胧,柳音音遣退了丫鬟们,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
她想帮助耶律钦,可是该从何处下手,她还有些拿不准。
起初,她想求助白清真。可转念一想,她与五毒教的关系其实挺微妙的。她只是前圣女的女儿,与现任教主有些亲戚关系而已。若是她出了事,五毒教一定会全力以赴地保住她的安稳。可不见得,五毒教就能倾其所有,帮助她去冒险啊。’
营救耶律钦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任何一个江湖帮派都不愿意与任何国家的朝廷有联系和瓜葛,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愿就连累到五毒教的将来。
可若是不求助与五毒教,她又能如何呢?
凭她手下那几个土匪,再加上兰月,也不够做什么事的啊。
哎……
“整日里想着别的男人,你到底是不是正经的妇人?”温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柳音音六神冲天,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直到看清楚了来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在西郊大营嘛,怎么又回来了?”柳音音捂着胸口,没好气地瞪着一身便装而来的赵文瑄。
“这是将军府,我的府邸。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什么叫又回来?”赵文瑄有些不满,但看着柳音音惨白的小脸,想到刚刚可能真的是吓坏她了,心里又带了点愧疚,低声嘟囔道:“你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嘛,假大胆儿……”
柳音音憋了一肚子气,狠狠地瞪了赵文瑄一眼,便又重新坐了下来,不再搭理他。
赵文瑄被众星捧月惯了,但自从遇见柳音音,就一直处于各种被藐视、嫌弃的境遇之内。好在时间这么久了,他也略略习惯了。
赵文瑄轻哼了一声,不知从哪儿抽出来一把扇子,在夜风中酷酷地摇了起来,“在想如何帮助耶律钦脱困?”
“恩”柳音音下意识地答应,随后又是一脸惊讶地看向赵文瑄,见他一脸的不乐意,有些吃惊地问道:“你也知道他出事了?”
赵文瑄‘啪’地合上了扇子,瞪着眼睛看着柳音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都能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柳音音撇撇嘴,不想和他吵架。
赵文瑄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