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的方子虽不是直接驱毒的解药,但加上赵文瑄的内力输送,确实让柳音音的病情有了起色。最初昏迷时,她自己是没有意识的,渐渐地,随着内力的不停输入,她的脑子逐渐有了意识。’
她感受得到身边一直有人细心地照顾着自己、有人定时地为她输送内力、更有人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下一瞬间就想蹦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柳音音挣扎着睁开双眼时,屋内一片漆黑,身边的床铺是空的,屋里除了她,似乎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难道昏迷时的感觉时假的?根本就没有人在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她?
柳音音瞬间有些失落,她甚至觉得自己得了妄想。失落之余,她又重新闭上眼睛。
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了,舒缓的脚步声逐渐传来,小心翼翼中还夹杂着期望。似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桌子上,很轻的声音,但听起来似乎是个碗。随后,脚步声朝着她而来,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独特的气息、熟悉的感觉……就像她在昏迷时,那个一直萦绕在她身边的影子一样。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赵文瑄刮了刮柳音音的小鼻子,语气里却没有一点的责怪,反而多了一丝惊喜,“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喊人。”
柳音音缓缓睁开眼睛,“刚醒。”嗓子没有一点水分,嘶哑到不行。
赵文瑄起身去拿水,细心地递到柳音音的嘴边,就着自己的手为她喂了下去,“一杯水够吗?”
柳音音就像久旱逢甘露一样,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她很想再喝一杯,可又怕一次性喝的太多会受不了,只能恋恋不舍地摆摆手,“先这样吧。”
赵文瑄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照着她的意思,将茶杯送回桌子上,随后又坐回了床边,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柳音音重新躺回了床上,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最后只能无奈地苦笑道:“除了没劲,似乎没有别的变化。”
赵文瑄皱了皱眉,“你没感觉到体内蕴藏了醇厚的内力?”
柳音音摇了摇头,见赵文瑄一脸茫然外加不信还略带看傻子的表情,不由得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不会查看内力,我只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而已。”
赵文瑄绝望地闭上了眼,起初见她能文能武还以为多厉害,加之又有五毒教教主做表哥、护法做奴婢,怎么着也得教她一些内功心法啊,怎么混到现在连运用现成内力的能力都没有?
“兰月就没有教你如何练习内功?或是如何运用内力?”
柳音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随后一脸警惕、吃惊地看着赵文瑄,“你……”她想说,你怎么知道兰月会武功,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别问了,免得对方下套子把自己绕进去。
赵文瑄瞧着她脸上转换不定的表情,就猜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当即翻了个白眼,捏着她的小鼻子不无宠爱地说道:“她是五毒教的护法,奉了你表哥五毒教教主白清真的命令以婢女的身份保护你。只是……既然你与五毒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何不干脆学了五毒教的功法?”
这一次,柳音音吃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怎么全都知道,而且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难道是他一直在调查自己?
赵文瑄见柳音音如此表情,随手就给了她一记爆栗,“这是兰月自己说的。她见你中毒之后吓坏了,下意识就要探查你的脉息,待她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晚了,所以干脆就招认了。”
原来如此。
兰月与她相处的时日虽然不是很多,但从探查回纥大营开始,她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自己又是五毒教的护法,见着她中毒,自然会有下意识的动作。
柳音音见赵文瑄没有责怪和追究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介意?”
赵文瑄微微一笑,起手走到桌边,就着刚才的杯子,自己也倒了杯水喝,喝完之后,说道:“这世间之事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都是你的家人与朋友,我又有何介意?只要他们不会伤害到你,不论他们是什么身份,我都能容得下。若是有一天他们威胁到了你的安全,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们。”握住杯子的手渐渐收紧,在不经意间,白玉瓷的杯子碎成了沫沫。
柳音音看着这一切,心里有着异样的感觉。她觉得,在她昏迷期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文瑄转过身,就看到柳音音若有所思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失态,也不着急掩饰,而是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饿不饿,用不用准备点清粥咸菜?”
柳音音摇了摇头,她目前好像还感觉不到饿呢。
“咦,绿柳和蓝枝呢?她们都去哪儿了?这里,怎么只有你?”柳音音想说的是,丫鬟们都去哪儿了,怎么只有你在伺候。可是后面那句话到了嘴边,她没敢说出来。
赵文瑄索性将柳音音中毒以及蓝枝被抛尸枯井一事说了出来,“绿柳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被生生吓出了病来。估计卧床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柳音音回想起与蓝枝在一起的种种,总觉得这事儿不是她做的。那是一个做事稳妥、性格温润的丫头,她懂事又聪明,无论如何都不会做下毒这种事。更何况,她们之间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下毒?
柳音音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奈何蓝枝已经如此了,她又不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