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吉祥也打着小呵欠开始活动手脚时,叶青凰便过来把他抱起。
给他收拾了一翻,就添了件夹衣穿上,再系上条薄围腰,牵去外面玩耍。
拓儿在西屋早就睡醒了,这时候和小铃儿在屋檐下玩耍,看到小吉祥醒了,立刻跑了过来。
“小吉祥!我们去那边!”拓儿指了指院子里连通各处的长廊,要带小吉祥去那边扶着长凳走路,练习脚力。
拓儿三岁多了,自然是行走跑跳都很灵活,小铃儿一岁多,也能自己走路了,小吉祥走路却还有些摇摇晃晃,走不快。
尤其在他想追赶哥哥姐姐时,就有些心急想加快速度,结果这时候就经常扑嗵一声听摔了。
叶青凰除了叮嘱他不要着急、慢慢走,却不会去抱他,让他自己爬起来。
他们正在长廊里排着队走路时,大总管就领着五个少年走了过来,在前厅等候。
知道主子要人手要得急,官牙刚送人过来,就让官牙的人等着,他立刻领着这五人过来了。
叶青凰见五人长得有些黑瘦,但目光除了有些畏怯,到也模样端正,表情本份,举止应是调.教过的,并没有失礼之处。
想到夏天他们几个第一次见自己时,反应也差不多,只不过这几个不是随家人一起,神色间还是稍有些拘谨不安。
“来到城守府里,只要安守本份,认真干活,主子不会苛责你们,不用担心。”
叶青凰见状便微笑开口。
“……”五人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解,夫人竟然会安慰他们。但没人敢说话,又低了头垂手而立。
“你们可是生于农家?可有插过秧,割过麦?”叶青凰见状又问。
五人连忙点头,又想这样不妥,于是其中一人便小声说道:“回禀夫人,小人今年还割过麦子。”
“既然家中种了麦子,为何还要出来卖身为奴?”叶青凰却立刻目光一沉。
家中只要有粮,何至于卖儿卖女?
“小、小人的爹做工时摔断了腿要养伤,不能干活赚钱,爷爷身子不好要买药吃,二叔家孩子年幼、三叔刚成亲,小人的哥哥没钱说不上媳妇,小人就、就找了邻村牙婆,签了五年身契,为家中换来二十两银子。”
听他声音颤抖却有些着急不安地解释,话却还说得很清楚,叶青凰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是个孝顺孩子。”五年身契,若是他自己谋算,到也是个有脑子的。
看他不过十三、四岁,去做工根本赚不了几个钱,做伙计肯定要耗去一年学徒期,同样赚不了几个钱。
再加上骡阳县是青华州最穷的两县之一,工钱肯定也不高,二十两,必然对他们家是一笔巨款了。
而五年后,他便是正得力的后生,若在主家再攒点积蓄,回乡还能给自己说个媳妇。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叶青凰想到叶子皓要去骡阳县,于是再问。
“小人叫张全,家在骡阳县盛河镇张家村靠山脚桃林不远。”少年连忙如实回答。
“张全,你家人丁不少,可有姐妹?”叶青凰勾了勾唇,便问。
“小人有个姐姐不久前刚及笄了。”说起姐姐,少年张全突然神情有些紧张,不安地又瞄了叶青凰一眼。
“你可是替你姐姐卖身?”叶青凰见了,忽有猜测。
“回禀夫人,是姐姐去找牙婆想去镇上当丫环,但小人听人说,像姐姐这样大的丫环不好当,说不定就一辈子回不来了。”
“小人不想失去姐姐,就和牙婆写了身契,留了一两银子给姐姐当嫁妆,让爹娘将她说个人家。”
张全见夫人问得这么仔细,心里直哆嗦,便认真回答了。
“好,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做工,包食宿,月银五钱,这个月算你一半。”叶青凰见这少年人处处为家里人打算,忍不住说道。
买的人当然都是直接就付了身价的,只不过这钱是官牙的人收了去,因为官牙也是从牙婆手中买的人,而牙婆早将二十两付给少年家了。
也就是说,这个少年人一次将自己卖了二十两,时间为五年。
至于主家若小气,可以一文不给,就管吃穿用度。
但叶青凰给了五钱,他们农家人在外做工,一般工钱差不多是每天二十文,一个月下来也就是六百文。
只不过他们不卖身,做完活儿就回家了,有的甚至现结。
就是垦荒的少年,也只有十五文钱一天,一个月下来还没有她给这少年的多呢。
而且管吃管穿管住管用,什么都管了,待遇比垦荒的少年更好。
因此,她一说月钱,张全就神情难抑地有些激动,当下就朝叶青凰跪下了磕头拜谢。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不但留下了他,还给工钱,而且还是给城守府干活,安全可靠,不怕被人苛待,真的是上天给活路。
叶青凰见他虽然欣喜激动却也知道感谢,还是一个知进退的孩子,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另外四个露出羡慕神情的少年。
都是十三、四岁模样,虽一看就是农家娃子,但比青喜他们几个看着更加黑瘦,显然是更吃苦一些,还有些营养不.良。
她让他们一一做了自我介绍,不由哑然地看了一旁大总管一眼。
这怕是一批买来的。
张全十三岁,性格却显然要强一点,第一个开口的便是他,他也是为了家人而把自己给卖出五年,而且有划算,知道给姐姐单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