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将近有半盏茶的功夫,屋子中还是静悄悄的,景秀瑜再次睁开眼睛,随意的披了身外衫起身在屋子中转了一圈,皱了皱眉瞥了眼屋子中的滴漏,最后走到软塌旁,斜斜的依靠在上面,若有所思的把玩着一只被置放在小几上的那块玉佩。
“主子,您起了?!”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纤梅跟纤柳手上拿着早上洗漱用的物品走进景秀瑜的屋子,一进里屋,看到的就是斜靠在软塌上的景秀瑜。
景秀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轻声嗯了一句,虽然屋子中到现在都么有任何的异常,可她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她现在说不出的感觉。
纤梅纤柳相互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不过她们也没去多嘴去问,若是那问题自家主子都觉得辣手,那对于她们就更加不用说的。等主子什么想到了解决办法,吩咐下去她们照办就好。
一早上景秀瑜都没怎么说话,用完早膳后就退回内室去练字去了。不过昨天宫宴期间发生的事情下面的人还是或多或少的把消息递进了左相府中。
“啧啧,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千元帝的儿子心思也不少啊,或许就是因为心思多了才拖累的他一直身子不好。”纤柳也看到了外面传进来的消息,对于葛氏皇族,她并没有明显的厌恶或是喜欢,只是就事论事的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慨,反正又跟她们没啥大关系。
不过对于被算计的司徒长空还是抱有一定的怜悯的,父亲母亲都折在了千元帝的算计中,昨天还被那样算计,估计要不是司徒长空有点儿本事,他的小命就留在宫中了。
趁着参加宫宴的机会与宫中嫔妃在偏殿翻云覆雨,若是被千元帝抓个正着,甭管你是哪个府上的世子,夺了他身上的爵位应该算是最轻的处罚了,若是当场要了他的命,然后收回西辰王府的一切恩赏,天下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别说是你一个世子了,就是千元帝自己的儿子做下这样的事情来,他都不一定能饶过去。
“那个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地方能教导出来的人能清明到哪去?”景秀瑜的眼神有些悠远,好似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房屋在看那座外表金碧辉煌的宫殿,又好像是什么都没看。
纤梅纤柳见景秀瑜陷入沉思,抿了抿唇退出了屋子,这时候的主子,她们还是不打扰的为好。虽然不知道自家才十五岁的主子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可纤梅纤柳谨记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情不是她们能置喙的。
等景秀瑜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才发现纤梅跟纤柳已经不在屋子中了,自嘲的笑了笑,提起桌案上的笔,继续开始练字。跟之前写下的那几个字相比较,后面的字倒是洒脱了不少。
“皇儿,昨日是你动的手?”公孙皇后打发了去她宫中请安的嫔妃们之后就到了葛明穹的东宫,挥退了在寝殿中伺候的宫人后才问道。
“母后。”闻言,葛明穹眼神闪烁了下。
看到葛明穹眼睛中的躲闪,公孙皇后立刻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你让母后怎么说你好呢!”公孙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情母后已经让人给你遮掩下去了,这件事情后都不要再想来,质疑泽福……”
“母后,泽福是儿臣可以相信的人。”见公孙皇后要处置泽福,葛明穹压住了喉间的痒意,抢在她下决定前开了口。
“罢了,罢了。就让他去暴室呆上几天吧,对外就说他伺候皇儿的时候不尽心。”公孙皇后也知道泽福这些年来在葛明穹身边伺候的很是用心,这次就放他一马吧。只不过死罪可饶,活罪难逃,也该让他知道知道,一些事情可以做,一些事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任由葛明穹插手。
葛明穹也知道公孙皇后这是退了一大步,也没有再为泽福求情,等他从暴室出来自己再好好的补偿他一番吧,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自己他才会被送到那里去的。
“之前母后就跟你说过,整座皇宫都是你父皇的,他想要知道每个宫中发生了什么,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相当于一点儿秘密都没有的时候,那个人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都明明白白的让人看到。”公孙皇后语重心长的说到。
“儿臣这次着急了。”葛明穹也是个一点就透的性子,之前他只想着怎么让司徒长空跟西辰王府这个长在千元帝心间的荆刺给除掉,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儿臣只是想在还能为辉弟谋划的时候多出些力。儿臣的身子儿臣自己有数,就是想当儿臣不在了之后,让父皇偶尔能想起之前儿臣也帮过他不少,这太子一位也不至于落到穆氏跟程氏的手中。”说到这里,葛明穹的眼角也带上了湿意,自己这个太子若是没了,公孙皇后还有葛明辉以及年幼的葛明耀要怎么面对宫中夺嫡的争斗?
“不会到,陆神医不是已经把司徒长空的怪症给医治好了吗?只要请陆神医出手,皇儿的身子也会一天好过一天的。”公孙皇后最不想听的就是葛明穹命不久这样的话,一激动自己的手劲没控制好,捏的葛明穹的腕子都出现了印子。
“儿臣之前派人去过陆神医的药庐了,也亲自去了一趟,陆神医不是外出采药去了,就是在闭关炼药。儿臣也知道,这是陆神医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