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将军府,书房。

“翰飞,见字如面。有件事,我不知如何抉择,想听听你的意见。今日,我去凤坤宫请安,母后说,想让我操办此次的万圣节,借此来学习如何管理宫务及筹办宴会。因我不喜这些,父皇母后便从没逼我学过。但是母后说,作为一个当家主母,这些是我必须会的。母后还说,男子皆心仪贤惠能干的女子。那,你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徐翰飞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眼前不禁浮现出某个小女子在给他写此信时的情景。

她一定是端坐于书桌前,苦着一张小脸,一边想着如何说,一边缓缓下笔。说不定,她写完觉得不好便握成团掷于脚边,然后重新摊开一张纸再写。

“看来,今夜又得进宫了!”徐翰飞如是想,这种事,毕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

经徐翰飞了解,凌珍每日歇下的时辰大约是酉时末戌时初。因而,徐翰飞掐着时间,踏着月色而至。

珍惜殿。

刚翻窗而入,徐翰飞就看见了那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小女子。

“睡不着?”不自觉地,他声音中就带了宠溺。

凌珍闻声猛得坐起,掀开被子,掀开纱帐,就扑到了徐翰飞怀里。

“你怎得来了?”

徐翰飞稳稳地接住她,“从珍儿的信中,读出了你在想我,所以就来了!”

凌珍轻蹭他的胸口,以表达她的喜悦。

徐翰飞心情愉悦,将她轻轻提起,让她踩在他的脚上,带着她往床边走去。

凌珍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徐翰飞坐在她床边。他握上她柔软的小手,宛如那晚一样的姿势。

他用指腹轻捏着她细小的关节,“我收到珍儿的信时,就很想知道珍儿的想法。可珍儿在信上只说了皇后娘娘的看法,那珍儿的想法!你想学还是不想?”

“我,”凌珍犹豫了一瞬,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学!”

“那便不学!”徐翰飞干净利落地道。

凌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你都不问问我理由什么的吗?”

徐翰飞觉得,凌珍的眼睛漂亮极了,仿佛有星星在里面。他微凉的唇淡淡地点上凌珍的眼,“真的。珍儿不想学便不学,不需要理由。”

而后,他轻轻把人拥进怀里,“将军府只我一位主子,珍儿嫁过去以后,也只有你我二人,所以,珍儿可以随心所欲。”

“而且,打理家宅有管家,外面的庄子店铺也有各自的管事。所以,珍儿不学这些也没关系。如果你日后想学了,我也可以亲自教你。”

翰飞又亲了自己,上次是额头,这次是眼睛。而且翰飞还说,以后将军府只有她与他。

凌珍主动抱上他的腰,“你怎么这么好!”

徐翰飞一哂置之。像他这种人,如何担得起一个好字。

凌珍静静地把脸贴上徐翰飞的胸口,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她觉得这个容纳了她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

此时,一股淡淡的温情萦绕在两人周遭。

不知过了多久,徐翰飞轻唤,“珍儿?”

怀中之人异常安静,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稍稍退开一点,低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小东西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凌珍。平日里,午后她都是要睡午觉的,可今日为了给徐翰飞写信,她就没睡。晚上躺在床上,明明有些困了,却因为在想事情而睡不着。现在她窝在徐翰飞怀里,事情也解决了,人一旦放松下来,困意也就来了,所以她就睡着了!

徐翰飞轻轻地将她放到枕头上,替她盖好被子,才又侧身在床边坐下。

他依旧握着凌珍那只软嫩的小手,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睡得粉红的小脸。

即使只是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心安,这个,是上辈子唯一没有抛弃自己的人。

“翰飞!”凌珍突然呢喃了声,小嘴往上翘着,仿似在做着什么美梦,而她的梦中,有他。

徐翰飞的面部表情愈发的柔软缱绻,他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凌珍娇艳如花的、唤着他名字的樱唇上。

倏地,他俯身而下,薄唇印在了凌珍的唇上。这是徐翰飞两辈子第一次亲她的嘴,触感一如他想的般,香软。

徐翰飞又默默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了会儿,才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起身放下纱帐,朝窗口走。

……

凌珍醒来望着她头顶的纱帐,有那么一刻她是蒙的,她不是,窝在翰飞的怀里呢吗?

她起身下地,外间候着的四人听到动静,马上进来伺候。

“主子,您醒了!”竹儿和菊儿一并上前,“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嗯,”她接过兰儿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两口后,嗓子便退去了刚醒时的沙哑,“几时了?”

“回主子,快到卯中了!”竹儿边说边用打湿的帕子给她净手净脸。

“卯中!”凌珍轻声重复道。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所以,自己竟然在翰飞的怀里睡着了?这可真是,有点丢人。

竹儿看着她犯红的小脸,关切地问道:“主子不舒服吗?”

凌珍对着镜子摇摇头,她哪里是不舒服,她这明明是羞的。

梅儿拿着一套孔雀蓝色的裙装,“主子,今日穿这身可好?”

凌珍点头,由着四人伺候。

……

凤坤宫。

凌珍像昨日一般来给崔婉馨请安。今日是九月初一,朝廷休沐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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