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泰和薛诺下楼后,保姆已经将拼好的果盘和果汁放到了餐桌上,薛妈妈几人也都各自坐下,正在听杨桦侃侃而谈。
“哎呀,小桦口才实在是太好了,跟领导人发言一样,要是在米国,只凭这张嘴就能够竞选总统了。”
“呵呵,云姐你不知道,我家小桦三岁的时候就学着电视里的领导人讲话,那模仿的可逼真了,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孩子以后肯定能当官!”杨桦妈妈说的兴高采烈,完了还忍不住想要摸摸杨桦的头。
然而,当她看向杨桦时,杨桦眼中闪过的一丝愠怒让她赶紧收回手。
“也没有,自从我记事后,就没再模仿过谁,现在我说话的方式,都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杨桦伸手拉上妈妈的手,微笑解释。
“切,明明假的要死,做作的不行,还发自内心。虚伪!”薛诺跟在康泰后面,低声鄙夷。
康泰回想起杨桦变脸那一刻的声音,稍微有些尖锐,那才是他本来的声音,而平时伪装的不过是强行挤压喉咙而已。
为了这样一个虚的东西,非要把自己活的这么累,最主要声音这个东西对你的能力有影响吗?值得吗?
“诺诺,快来,听听你桦哥哥在大学学生会都是怎么工作的。”大姨看见薛诺,忙招呼道。
“小康,男士坐左边,一会你叔叔回来,你们男士可以稍微喝点酒。”薛妈妈招呼康泰。
康泰微笑点头。
“小康,是学生干部吗?”康泰一坐下,杨桦便和颜悦色的主动搭腔了,其腔调官味十足,好似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康泰轻笑一声,暗自腹诽:“萍水相逢,甚至一辈子都可能再没有见面机会的人,这样耍心机,有意义吗?不累吗?”
“小康好像不爱说话啊!”杨桦锲而不舍。
薛诺大姨瘪瘪嘴,看着康泰道:“看在你跟我们家诺诺是同学的份上,我才跟你说这些话,记住,男人要自信点,主动地,多跟人聊天,这对你有好处,不管是结交贵人,还是建立人脉,特别是做生意。这点,多跟小桦学学。”
“既然云姐都说了,阿姨也给你说一句,这也是我们家老杨的人生哲学,记住,学会做人,这比任何知识都更有价值!”杨桦妈妈也笑着补充一句。
康泰闻言,瞬间被逗乐了,多说话和会说话,积极沟通和溜须拍马,这些人根本就不懂!
哪里来的自信指点别人呢?
特别是杨桦他妈说的那句:会做人!
会做人,是要做有大智慧的人,到了他们这里就成了耍小聪明、耍心机的人。
着实可悲。
事实再一次证明,年龄并不是人成长的必要条件。
“还有,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有胆量,你看你跟我们第一次见,就不敢多说话,要是把你放到几百人的大操场,是不是更说不出话了?我们家小桦可是当着全校几百人的面,也能够侃侃而谈。”见康泰没有反驳,而且杨桦貌似还挺高兴,杨桦妈妈便来了精神。
薛诺大姨巴结杨桦家巴结的紧,自然不甘落后,也补充道:“另外,一定要会来事,见了上级,领导,要有眼色,杯子有没有茶,水满不满,领导心情怎么样,都要会察言观色。”
“是啊,像你这种性格,父母又只是当兵的,没背景,没资源,你说你以后能有什么出路?
打工?不会巴结领导,不会处理同事关系,处处碰壁,永远不会得到领导重用。
当官?那更别想了,就算你考上公务员,没有关系,那一辈子都是在基层打杂,别人是去镀金,你却是渡命。
自己做生意?呵呵,百分之一百不可能,生意人都得精明才行,更要能说会道,你看那些大老板,一个比一个会画饼,会吹牛,不然谁给他们投资,谁死心塌地跟他们干?”
……
“你们有完没完?你们了解他吗?”坐在康泰对面的薛诺早就听不下去了,但是看到康泰一直微笑着,便没说话,但是现在,康泰的脸色淡了下来,她差点就将康泰就住在碧波湾的事实说了出来。
康泰开始被她们逗乐,也就自己偷着乐,没搭理,谁知道两人却得寸进尺,现在听得有些烦了,鬼知道要是不表明下态度,她们还会说多久,于是直接抬头直视她们的眼睛,平静道:“你说我不会说话,不懂沟通?
我曾经连续三个小时,嘴巴不停,给已经在竞争对手那里交过定金的客户,讲事实,摆数据,分析优劣,计算得失,最终成功说服客户宁愿违约损失定金也将业务交给了我们。
我曾一天时间,在马路上,以各种聊天方式,说服一百五十七人甘愿耽误五分钟时间帮我填写客户需求分析表。
你说我不会做人?
但凡与我合作过的客户,没有一个与我断掉联系,并且每一个都对我记忆犹新,印象深刻。若是以你们理解的“会做人”来说的话,有可能达成吗?
至于说话的胆魄?
呵呵,我曾在千人广场,当着全省创业精英和导师的面,脱稿演讲,一个小时,没有任何短路,条理清晰,主题鲜明。
至于你说的眼色?
抱歉,那应该是别人对我做的事!”
康泰淡淡的话语非常平静,然而,听在几人耳朵里,却是震惊无比。
别说康泰这么年轻的学生了,就算是她们,也没有一项是办的到的。
康泰说完话,微微一笑,便不再搭理她